血色权力第89章 雨痕密档
县档案馆那栋灰扑扑的苏式老楼在永无止境的暴雨冲刷下如同一个瑟缩的老人墙体斑驳剥落处裸露出暗红的砖块像一道道无法愈合的陈旧伤口。
浑浊的雨水顺着早已锈蚀断裂的排水管肆意流淌在布满青苔的水泥地上砸出浑浊的水花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湿霉味、陈年纸张腐朽的气息以及雨水浸泡砖石的土腥气粘稠得令人窒息。
陈默撑着伞深一脚浅一脚地踩过淹没脚踝的积水推开那扇沉重、门轴发出刺耳呻吟的档案馆大门一股更加浓郁的、如同坟墓深处散发出的陈腐气息扑面而来。
他是循着一条极其隐晦的线索而来——在调查赵德坤吞下断指后异变的线索时一份尘封的、关于当年抗洪指挥部内部特殊物资(包括一批用于处理“机密文件”的化学药剂)的调拨单副本鬼使神差地指向了这栋几乎被遗忘的老楼深处某个不对外开放的“特殊库房”。
昏暗的走廊里只有几盏瓦数极低的灯泡投下昏黄摇曳的光晕映照着两侧高大密集、如同墓碑般林立的铁皮档案柜投下的浓重阴影灰尘在光柱中无声地飞舞。
空气里只有他湿透鞋底踩在冰冷水磨石地面上发出的粘滞声响以及远处不知何处传来的、单调而令人烦躁的滴水声。
负责接待他的是档案馆里资格最老的管理员老孙一个背脊佝偻、头发花白稀疏、眼神浑浊却带着一丝警惕的老人。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工作服袖口磨得起了毛边手里拎着一大串沉甸甸、锈迹斑斑的黄铜钥匙走路时钥匙相互碰撞发出哗啦哗啦的闷响。
“特殊库房?咳…咳咳…”老孙的喉咙里像是卡着永远咳不干净的痰声音沙哑干涩“那地方…几十年没人动过了…在…在最里头…地基下面…” 他浑浊的眼睛在陈默出示的特殊证件上停留片刻又警惕地扫过他沾满泥泞的裤腿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佝偻的背影在昏暗中蹒跚前行沉重的钥匙串撞击声在空旷寂静的走廊里回荡如同敲打着通往遗忘之地的丧钟。
他们穿过一排排望不到头的、散发着浓重霉味的档案柜迷宫越往里走空气越加阴冷潮湿滴水声也越发清晰密集。
最终停在一堵看似与其他墙壁无异的、灰扑扑的砖墙前。
墙上没有任何标识只有几道深深的水渍顺着砖缝蜿蜒而下。
老孙喘着粗气在巨大的钥匙串里艰难地翻找着终于挑出一把造型奇特、布满铜绿的巨大钥匙。
他将钥匙插入墙角一个极其隐蔽、几乎被灰尘和蛛网封死的锁孔费力地拧动。
咔哒…咔哒…机括转动的声音沉闷而滞涩仿佛沉睡了几十年。
紧接着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砖石摩擦的呻吟整面墙壁的一部分竟然缓缓地向内凹陷、滑动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黑黢黢的洞口! 一股更加阴冷、混杂着浓烈防虫药粉和纸张彻底腐朽味道的、令人作呕的气息猛地从洞内涌出! “就…就这儿了…咳咳…你自己进去吧…我…我喘口气…” 老孙扶着墙剧烈地咳嗽起来摆摆手似乎对里面的空气极为忌惮。
陈默打开强光手电光束刺破洞口浓稠的黑暗。
里面是一个极其狭小的空间更像一个嵌入地基深处的竖井四壁都是粗糙的水泥顶部低矮压抑。
正中央孤零零地立着一个厚重的、通体墨绿色的铁皮保险柜柜门紧闭表面布满了暗红的锈斑和白色的防潮剂结晶。
地面上积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墙角有明显的渗水痕迹几处水渍甚至汇聚成了小小的水洼。
整个空间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和压抑。
他小心翼翼地踏入密室冰冷的湿气瞬间包裹全身。
目标明确——那个铁柜。
他走到柜前手电光柱聚焦在柜门上同样布满铜绿的巨大转盘密码锁上。
调拨单副本上只提供了一个残缺的密码片段。
陈默深吸一口气冰冷腐朽的空气刺痛肺腑。
他凭着经验和直觉手指在冰冷粗糙的转盘上缓慢而谨慎地拨动着。
咔…咔…每一次微小的转动都伴随着机括生涩的摩擦声在死寂的密室里被无限放大。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汗水混合着雨水沿着他的鬓角滑落。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时伴随着一声格外清晰的“咔哒”轻响锁芯终于弹开! 他用力拉开沉重的柜门一股更加浓烈刺鼻的防虫药粉和纸张霉烂的气味扑面而来。
柜内空间不大只有寥寥几层隔板。
最上层整齐地码放着一排深蓝色硬壳封皮的厚册子封面上印着褪色的烫金字——“1998年特大防汛抗洪指挥部工作日志(绝密)”。
陈默的心猛地一跳。
他小心翼翼地将最上面一本日志抽出。
厚重的册子入手沉甸甸的带着刺骨的冰凉和浓重的岁月尘埃感。
深蓝色的硬壳封面早已失去光泽边缘磨损得起了毛边。
他捧着这本如同历史棺椁般的册子走到密室角落一处相对干燥、光线能勉强照到的水泥墙边背靠着冰冷粗糙的墙壁缓缓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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