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食谱当上女宰相第90章 砖里没毒人心才有
晨光微透炊烟未起。
江南速炊坊外的校场上三张长案并列摆开青石台面映着初升的日头泛出冷而亮的光泽。
一排活鸡在笼中扑腾银针在瓷盘里泛着寒光试纸摊开如书页太医院老医正须发如雪端坐中央神情肃穆。
兵部膳官手持量具江南名厨则捧着鼻嗅用的香匙三人皆是业内泰斗无一虚衔。
而案首那块“晏清砖”静静卧在锦缎之上龙纹清晰豆香暗涌。
苏晏清立于案前素袖轻挽指尖拂过砖面动作从容得仿佛不是在自证清白而是在主持一场关乎礼法的祭祀。
她眸光扫过人群落在远处高台上的周怀瑾——那人今日穿了件鸦青官袍脸色却比那布色更沉。
流言已传了七日。
“速炊砖久存生毒食之损寿。
” “预熟之粮精气尽失反积阴毒。
” 起初只是市井闲谈后来竟有“名医”联名上书字字泣血言之凿凿连北境几位老将都遣人来问:“是否暂缓换粮?” 她若争辩便落了下乘;若沉默便是心虚。
于是她做了一件事——暂停装运。
全江南哗然。
陈校尉急书飞报:“前线将士日盼新粮岂能因谣言停滞?” 她回信只一句:“粮可缓行命不可误。
若真有毒一船皆亡;若无毒万民皆安。
” 三日开仓验毒她亲自下令亲自主持不避嫌疑不惧流言。
此刻铜盆中的火苗舔舐着第一块拆封的“晏清砖”老医正以银针探入碎末良久抽出——毫无变色。
试纸浸入熬煮的米汤颜色未改。
活鸡喂食半盏后静观两刻羽翼舒展啼声清越。
“密封得法隔湿防蛀反比散粮洁净十倍。
”老医正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如钟鸣谷应“所谓‘阴毒’怕是生于人心而非此物。
” 台下百姓交头接耳议论渐起。
就在这时周怀瑾派来的幕僚踏前一步冷笑出声:“验具可伪鸡禽无知。
可敢让人试吃?活人试才算真验!” 风倏然静了。
所有目光齐刷刷转向苏晏清。
她未动只轻轻抬眼目光如水却沉得能压住千言万语。
“我吃。
”她说。
声音不高却像一块玉石掷地清脆响彻全场。
自当日起苏晏清住进校场边的陋室不焚香、不设褥每日只食两餐“晏清砖”饮井中生水卧湿席于地。
太医日日诊脉记下气血、舌苔、便溺诸项一一公示于榜。
第一日她面色如常讲授新粮配比之理声如珠玉。
第二日雨落如注湿气浸骨她咳了一声却仍坚持在檐下翻阅账册说:“军粮之重在于恒稳不在一时强健。
” 第三日清晨她破例多食半砖面色红润起身时步伐稳健甚至亲自执锤为新一批模具试压。
老医正捧着三日脉案当众宣读:“脉象沉稳有力脾胃运化通畅气血充盈之象远胜常人。
若非节食过度几近养生上品。
” 他顿了顿又从袖中取出一份口粮记录高声道:“这三日苏使所摄入之量尚不及贫户半月所需!” 人群骤然炸开。
“她真吃了!” “和将士们吃的一模一样!” “我们还在担心有毒她却拿命在试!” 阿豆眼眶通红抱着那本试吃记录册冲进人群逢人便展:“你看!每一口都记着!水几碗眠几刻脉几数!她没骗人!” 有人跪下有人落泪更多人攥紧拳头低声怒骂:“是谁在造这种谣?想害前线将士饿死不成?” 苏晏清站在高处听着喧哗却未露喜色。
她望着天边翻涌的云层心中清明如镜。
毒不在粮中而在人心深处。
周怀瑾不会无端发难这流言背后必有筹谋已久的力量。
名医联名? 哪有真正的医者会信“精气成毒”这等荒谬之说? 除非……他们本就不为真相只为搅局。
而最可怕的是这些人早已渗透进民生最细微的缝隙里——连一口饭的安全都能成为权力博弈的棋子。
她正欲转身离去忽觉袖角一动。
梁仓正低着头双手呈上一封密函指尖微颤嗓音压得极低:“苏使……有些事我本不该说。
但再不说怕要误了大局。
” 她接过不动声色收入袖中。
目光却在他脸上停留片刻——这小吏眼底有血丝唇色发白像是几夜未眠。
“你查到了什么?” 他摇头只道:“请苏使看完再决。
若我所言属实……有些人藏得太深了。
” 苏晏清点头转身步入内堂。
门掩上的刹那她抽出密函展开仅一眼眸光骤冷。
纸上赫然列着那几位“名医”的履历—— 三人曾为周府旧仆医术浅薄早年因行医致死被逐出医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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