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食谱当上女宰相第115章 火焚旧梦谁主沉香
火光在密室四壁跳跃映得黑玉座椅如冥府王座。
沈知微猛地掀翻铜炉青烟如蛇腾起在空中扭曲成一道道怨咒般的纹路顺着地缝蜿蜒而下——那是“香脉”的根络贯穿九城地底一旦引爆整座焚香台将化为毒瘴渊薮百里之内生灵尽腐。
“我既入局便不容你收场!”他嘶吼指尖香针疾点七处要穴引动香脉共鸣。
刹那间地底传来低沉嗡鸣仿佛万千冤魂在泥土中挣扎苏醒。
可那青烟刚一入地竟如遇寒冰般凝滞不前。
老药癫跪伏于地银针自指尖连出七道细若游丝的银线深深刺入石缝。
他白发散乱口中念念有词:“无香土渗脉七日香毒遇之则凝你这‘引魂瘴’不过是一团死气!” 原来早在三日前苏晏清便命人将太医署秘藏的“无香土”碾为粉末借雨水顺沟渠渗入地脉。
此土生于极阴之地天生克制一切香引之术是“香政”最惧之物。
她早知香主执念深重必会亲临焚香台启动终局于是以味为饵以土为盾静候其入瓮。
地底嗡鸣戛然而止。
就在此时轰然巨响撕裂雨幕! 整面石墙崩塌玄镜司铁卫如黑潮涌入刀光映着火色寒意逼人。
萧决立于最前玄袍猎猎手中长刀未出鞘眼神却已锁死沈知微。
“玄镜司办案私炼味奴、毒控香脉者就地拘押。
” 沈知微冷笑缓缓抬手揭下面具。
那一瞬连萧决瞳孔都骤缩。
那是一张本该埋葬在皇陵碑文里的脸——眉骨高耸鼻梁如刃眼角一道旧疤蜿蜒至鬓正是十年前“病逝”的先帝御前香官、掌管宫中祭祀熏香的沈知微! “十年了……你们焚我宅邸毁我名声说我勾结外邦私炼迷魂香可曾查过一纸实证?”他声音沙哑却字字如钉“我不是叛臣!我只是……想让这吃人的世道少一点苦!” 他指着自己麻木的双腿:“我妻因产难痛极而疯咬舌自尽;我儿高热三日哭到失声。
太医说‘痛乃天理’可我就问一句——人非得受这种罪吗?” 他双目赤红:“‘回魂引’能断痛觉能让将死者安眠如梦。
我不过想救一人却被斥为妖术满门流放。
我隐姓埋名十年炼香奴、控味狱不是为了权是为了证明——这天下不该以痛为常!” 密室内一片死寂唯有炉灰余烬噼啪作响。
忽然门外风雨中传来脚步声。
缓而稳不疾不徐。
众人回首只见苏晏清立于残破门框之下一身素白深衣已被雨水浸透发丝贴额却仍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羹汤袅袅白气在冷雨中升腾如魂归故里。
她未看萧决也未看铁卫只望着沈知微轻声道:“你说要免人痛苦可你可曾问过他们愿不愿用神志换无痛?” 她上前一步将那碗“雪底红梅羹”递出:“这是我十五岁那年为病母所创。
她患骨痨日日剧痛却从不肯服麻药。
她说——‘苦能忍味不能丢。
’” 风骤停雨似也迟疑。
“你烧了太医署毁了医典却忘了——医者先医人心。
你用香控人神识把活人变成无思无感的傀儡那和杀人有何分别?” 沈知微的手剧烈颤抖香针尖端几乎触及她眉心却又迟迟未落。
苏晏清闭上眼唇间默念。
刹那间膳政司内三名幸存的味奴同时抱头跪地冷汗淋漓。
小铃铛站在檐下轻轻一摇铜铃——清音入云无形波纹扩散百里。
那一刻所有曾尝过“雪底红梅羹”的人——无论牢中死囚、市井百姓、宫中杂役——都在梦中睁开了眼。
他们舌尖泛起那抹清冽梅香耳边响起低吟起初细微继而汇流成潮: “雪底红梅……红梅落雪……” 声浪无形却如潮水灌入密室冲刷着每一寸石壁每一道香脉。
沈知微猛然踉跄后退面如死灰。
沈知微踉跄后退背脊重重撞上焦黑的石壁火光在他瞳孔中跳跃却照不进那片早已枯竭的深渊。
耳边轰鸣的不再是钟鼓礼乐而是无数声音交织成的炼狱哀歌——母亲临终前断续的喘息、幼子被烈火吞噬前那一声未尽的“爹”、味奴们在暗室中无意识啃噬铁栏的咯吱声……这些声音曾被他用香雾封存、用机关隔绝如今却被一碗“雪底红梅羹”唤醒如刃剜心。
他双目赤红猛地抬手砸向中央香炉。
青铜崩裂香灰四溅那凝聚十年执念的“引魂瘴”根脉寸寸断裂地底传来沉闷的爆裂声仿佛大地也在悲鸣。
火焰顺着断裂的香脉窜出舔舐着梁柱浓烟滚滚而起整座焚香台开始震颤。
萧决一步抢前玄袍翻飞伸手欲拽苏晏清撤离。
可她竟不退反进指尖死死扣住门框声音冷静得近乎冷酷:“等一等——他还未说出‘九百味童’的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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