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食谱当上女宰相第162章 这碗里没脏只有山河
第七日的风雪终于停了金殿之外银装素裹仿佛天地也为这场即将开启的国宴屏息凝神。
夜露未曦炊火阁中却早已灯火通明蒸汽如龙蛇盘绕梁柱五口紫铜鼎分列东西南北中按五行方位静静炖煮着汤色各异香气隐而不发——那是苏晏清布下的“五方和合席”一场以味破局、以食定势的终章前奏。
她立于中央玉阶之下一袭素青官袍未绣纹样唯有腰间一枚祖传的银勺坠子微微晃动映着炉火像一颗不肯沉落的星。
小哨童领命而出带着三十六名炊火弟子悄然潜入百官膳房。
那一碗碗看似寻常的晚汤里都悄然混入了一剂琥珀色的“耐腥引汤”。
此汤非药非毒而是以七日发酵的陈年糟粕为引辅以山参须、茯苓皮、甘草节熬成专为调和脏腑、固守心神所制。
它不能解腥却能抗腥——让饮者在遭遇“九鼎腥羹”时不至于当场失态。
萧决的身影自廊下掠出玄镜司黑袍如墨染霜地。
他步履无声眉宇间凝着寒意:“狄使随从老膻头昨夜三更潜出驿馆往城北乱葬岗方向去半个时辰后返回怀中藏物。
” 苏晏清指尖轻叩银匙眸光微闪。
“果然是用新死鹿髓。
”她低语声音几不可闻却字字落地生根。
北狄所谓“九鼎腥羹”并非真以腐肉熬煮而是一道近乎巫蛊的秘法:取初冬暴毙之鹿剖颅取脑髓埋入乱葬岗三日借阴气与尸雾催化其变质再取出与羊血、陈酱、烈酒共炖。
那腐髓之中滋生奇菌蒸腾而出的气息可扰人心智令人见幻影、听哀嚎甚至跪地痛哭或癫狂自残。
此乃心理战亦是羞辱战——他们要让大靖群臣在万邦来朝之际当众失仪沦为笑柄。
可他们不知道苏晏清早就在等这一刻。
她的祖父曾说过:“最臭之物往往生于最净之地;而最脏的味道反而能洗净人心。
” 所以她不避“腥”反而迎“腥”而上。
七日以来她让百官每日饮下一勺“前味汤”从极酸到极苦从辛辣到咸浊层层递进实则是以五味冲刷感官唤醒人体对异常气味的耐受本能。
今日这一顿“耐腥引汤”便是最后一道堤防。
阿古尔在驿馆内咆哮如雷一脚踹翻陶瓮黑浆泼洒满地腥臭顿时弥漫。
“他们居然真敢喝?!中原人不是最怕脏腥?不是最讲体面?”他双目赤红额角青筋暴起“我北狄‘神羹’未启他们竟已先试毒?!” 沈通译低头跪坐双手捧卷用狄语低声翻译。
然而在那句“他们说你们的羹不过是败军之魂的哭声”出口时他的喉结轻轻一滚——这句话原无此意。
是他自己加的。
他知道北狄连年战败士气低迷而这一宴实为最后的脸面之争。
若能让对方先怒先乱便胜算在握。
可如今大靖不仅没退反而步步紧逼连那诡异的“引汤”都敢饮尽。
阿古尔果然被激得怒火中烧猛地抽出短刀指向老膻头:“熬!现在就熬!我要让他们在金殿之上亲眼看着自己的尊严化作呕秽!” 老膻头沉默点头解开贴身皮囊取出一块灰绿斑驳的髓状物腥臭扑鼻。
他将其投入鼎中加入秘制药粉搅拌三十六圈口中念着古老咒语。
黑羹沸腾一股浓稠如墨的烟雾缓缓升腾带着腐烂与铁锈交织的气息弥漫整个房间。
与此同时金殿之内晨钟初响。
苏晏清忽抬手令陈香使捧出东席首菜——一碗澄澈透亮的酸梅炖雪耳浮着几片淡黄冰糖与一朵干桂花。
“送至狄使席前请先尝我中华迎宾之味洗洗口。
” 陈香使领命而去。
片刻后殿外传来一声冷笑。
阿古尔端坐主位接过玉碗嗤道:“洗口?你们倒是会装斯文!”言罢仰头一饮而尽。
刹那间他身体一僵。
那酸味如利刃劈开混沌直刺脑海深处! 原本潜伏在鼻腔、咽喉乃至意识中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幻感”——那种仿佛耳边有亡魂低泣、眼前有血雾缭绕的错觉——竟被这纯粹锋利的酸意瞬间驱散! 他瞳孔骤缩猛然抬头望向金殿方向。
“这是……破幻之引?!” 殿内苏晏清正俯身查看中席甘露煨山药的火候。
听到回报她只是淡淡一笑:“只是开胃。
” 随即转身低声吩咐老坛婆:“把‘陈年糟引’混入中席甘露羹——让他们先臭过再回甘。
” 老坛婆点头颤巍巍揭开一坛封泥多年的黑褐色酱膏舀出一勺悄无声息地融入那碗本该清甜润肺的山药羹中。
臭将先行一步。
但臭到极致未必是堕落而是蜕变。
就像百姓腌菜、酿酒、制酱哪一样不是从腐中生香?从浊中见净?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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