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食谱当上女宰相第182章 甜税没那么甜
天光未亮京城市井还笼在一层灰白雾气里膳政司门前却已围了一圈人。
告示墙上新贴的《田实税明令》字迹犹带墨香纸角被晨风掀起像一只不肯安分的手。
有人踮脚读着有人低声议论更多人只是沉默地看目光在“用度显富”四字上来回逡巡仿佛那不是四个字而是一把刀正悬在自家门楣之上。
苏晏清立于窗后指尖轻叩案沿。
她没去上朝也没接见任何求见的官员。
自昨日天子颁诏准行“五味策”她便知这一日迟早会来——七大世家联名上疏言辞冠冕堂皇实则杀机暗藏。
“税出于律非出于灶”说得何其正大光明? 可她更清楚他们真正怕的从来不是一道赋税令而是从此再无人替他们吞下那份苦。
她翻开案头那本薄旧册子《味情录》三个字已有些褪色。
这是祖父临终前交给她的唯一遗物不记菜谱只录人心。
每一页都写着某人某时某地的一餐饭:谁在宴席上独爱酸味是因肝郁气滞;谁拒食油腻实为家中守孝;哪位大人每逢阴雨必点姜汤不过是为了压住旧伤隐痛……这些琐碎记录外人看来荒唐可笑可苏晏清知道食物从不会说谎它照见的是欲望、恐惧与真实的身份。
“他们封仓拒售设‘苦粮市’用霉米换田契。
”她低声自语“不是为了抗税是为了继续做那个把别人嚼碎的苦咽下去的人。
” 小账童捧着厚厚一摞卷宗进来发丝微乱眼底有血丝。
昨夜她几乎未眠翻遍三州近五年田籍、仓册、市易账一笔笔核对农户名下田亩、交易流水、粮价浮动。
最终拼出一张令人齿冷的图景:青州崔氏一族名下登记田产不足百亩可仅一家私仓所储稻谷就抵得上三县年征总量。
三百个散户名字背后全是同一批管家、护院、佃农连耕牛耳上的烙印都一模一样。
“虚户分田。
”苏晏清合上卷宗唇角浮起一丝冷笑“倒是老手段了。
祖制不变?他们的祖上就是这么‘守制’的。
” 她提笔蘸墨拟出《田实税明令》。
条文简洁直指要害:凡一户名下田亩超百或三户相邻合计逾三百亩且日常用度显富者即列“田税户”按实产缴税。
不辩出身不论门第只问土地与生活本身是否匹配。
但她并未将此令送入政事堂走流程。
三份誊抄各自封缄。
一份贴于膳政司外任百官百姓观览;一份遣人送往玄镜司交至萧决案前——他知道该怎么做;最后一份则快马加鞭寄往青州落在陈田令手中。
她要让地方先动起来让事实说话。
消息传开不过半日翰林学士谢元卿便来了。
他一身素袍眉峰紧锁站在告示墙前良久转身直入膳政司衙门语气如霜:“苏正卿你这是以‘用度显富’定罪?穿绸缎便是富?吃肉便是税?若依此法寒士偶得赏赐岂不也要被剥一层皮?” 苏晏清正在煮茶水刚沸茶叶舒展如初春嫩芽。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平静无波:“谢大人以为什么是富?” “自然是田产户籍朝廷有册律法有据!” “可如今册上三百散户家家不足百亩连‘咸税’都不必纳。
但他们日日宰牛杀羊仆从成群出入高车驷马——这难道不是富?” “表象而已!怎能据此断产?” 苏晏清放下茶壶取过斗笠与薄氅:“若大人不信不如随我去看看。
” 城南贫巷泥泞难行。
破屋连片炊烟几不可见。
她们停在一户低矮茅屋前门扉半倾灶台冷灰积厚。
小账童轻声道:“这家三日未开火因预征银交不出被记‘甘粮隐产’罚役加倍。
” 不远处一座青砖大宅静静矗立檐角飞金门环锃亮。
此刻正有仆妇提着食盒出来里面两只啃剩的鸡骨赫然可见连脚趾上的金线袜都未脱下。
谢元卿脸色变了。
“你说谁更‘显富’?”苏晏清声音很轻却如针落瓷盘“我不是靠衣裳定罪是看一个人活得像什么。
饿着肚子的人装不出饱足的样子;真穷的人也撑不起整日两鸡的排场。
” 谢元卿张了张口终是无言。
良久他低声道:“可……以表象断实产终非长久之法。
” 苏晏清望向巷口那一缕微弱的炊烟轻轻摇头:“长久之法得从撕开这层假面开始。
” 风拂过街角吹动她袖口一线素纹。
而在宫墙之外夜色渐垂老秤官默默擦拭着他那杆祖传铜秤秤砣沉如古铁秤杆刻痕累累——那是百年来百姓称量公道的印记。
明日市集三州交汇人货杂流。
有些重量必须亲手称过才知道究竟压弯了多少脊梁。
夜色如墨三州交界处的集镇尚未歇息。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本文地址我靠食谱当上女宰相第182章 甜税没那么甜来源 http://www.gxzglx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