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食谱当上女宰相第10章 一口饼撬开宫门锁
晨光初透时苏晏清的指尖在陶锅沿上轻轻一叩米油裹着药香腾起细雾在她眉睫间凝成细小的水珠。
她俯身吹了吹飘起的药渣竹漏里的远志粉刚撒下小半——这味药得在米芯刚软时入锅早了会苦得发涩晚了又镇不住苦心蚀神散的余毒。
姑娘这火候...崔嬷嬷端着木勺凑近银发被灶火映得发亮。
她的手还带着昨夜揉面的面粉此刻正悬在陶锅上方当年老掌事熬醒神粥总说米要认药药要认心您这手颠得倒和他一个模样。
苏晏清的手腕微顿。
陶锅里的小米正翻着金浪她想起祖父熬粥时总爱哼的小调想起他被押入天牢前用染血的手在她掌心写二字。
药杵在石臼里的声响突然清晰起来——那是她昨夜碾碎茯神时故意放轻的力道怕惊了隔壁的学子。
嬷嬷取青瓷碗。
她接过崔嬷嬷递来的碗碗底还沾着晨露的凉一碗给我一碗...她顿了顿望着窗外渐明的天色托张老军悄悄送进玄镜司值房。
就说...是国子监新制的养神羹给当差的爷们润润喉。
崔嬷嬷的手指在碗沿抠出一道白印。
她年轻时跟着苏老掌事学过辨味自然知道这粥里的门道——远志宁心茯神固本若换作旁人喝了不过是碗补粥可萧决喝了...她抬眼望进苏晏清沉静的眸底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雪夜小晏清蹲在尚膳监废墟里用冻红的手捡起半块烧糊的枣泥酥说我要让他们把当年的饭一口口吐出来。
知道了。
她将碗小心放进藤篮用蓝布裹了三层张老军天没亮就来送柴我这就去寻他。
陶锅的盖儿被水汽顶得响。
苏晏清盛了小半碗粥吹凉了才小口抿。
药香在舌尖漫开时她的指节轻轻抵着桌角——这味不对茯神放多了半钱? 她皱眉又尝一口突然听见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苏博士!玄镜司的亲卫小周扒着门框甲片撞出细碎的响我家都督今日卯时用了早膳三碗粥喝得见底! 张老军说您送的那碗...他捧着碗坐了半柱香末了把碗底都舔干净了。
他挠了挠头耳尖泛红还有今日批折子我见他笔走得飞快平时要两个时辰的卷宗一个时辰就画了朱。
苏晏清垂眸望着碗里的粥。
水汽模糊了她的眼却模糊不了心跳的声音——那是希望在破土的动静。
她指尖轻轻叩了叩灶台三长两短像在敲一面战鼓。
崔嬷嬷端着空篮回来时正见她把药杵往石臼里一放石杵撞出清脆的响:嬷嬷去把我那套旧布裙找出来。
申时的风卷着槐叶扑进膳房。
萧决的身影投在青石板上玄袍未披露出深灰常服下劲瘦的腰。
他站在门槛外阴影里的眉眼少了几分霜多了丝熬过夜的青黑却比往日亮堂许多——像蒙了灰的玉被人擦去了浮尘。
尚膳监库房。
他从袖中取出块羊脂玉牌牌面刻着玄镜司三个篆字在日光下泛着冷光需三品以上官凭令入。
我以查前朝旧档为由申请得了一日通行。
他的拇指摩挲着玉牌边缘但你若入内便是越制。
巡宫御史的眼睛比鹰还尖被抓住就是之罪。
苏晏清正擦着案上的面粉闻言抬头。
她的发间别着支木簪是昨日崔嬷嬷用桃枝削的学生愿以膳政考据之名随行。
她的声音像浸了温水的绢软却裹着筋骨若出事罪责我一人担。
萧决的目光落在她沾着面粉的指尖上。
那点白在深灰的案上格外显眼像落在他心尖的雪。
他想起今早那碗粥米香裹着点苦却苦得让人想再喝一口——这是五年来他第一次在食物里尝出的味道而不是。
子时三刻。
他将玉牌拍在她掌心温度透过玉质渗进她血脉西角门别穿官服。
夜风寒得像刀。
苏晏清裹着粗布裙袄跟在萧决身后鞋底碾过宫道的青石板发出细碎的响。
她的袖中藏着祖父留下的银匙匙柄刻着朵并蒂莲——那是金匙令的记号。
宫灯在檐角摇晃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两把并在一起的刀。
右首第三个角楼巡卫每半炷香换班。
她突然低声左前方那棵老槐树洞里有未燃尽的火折子——方才经过时我闻见了松烟味。
萧决脚步微顿侧头看她。
月光落在她发间木簪的影子晃了晃库门铜环有锈迹但右侧地砖新擦洗过。
她伸手碰了碰脚边的砖砖缝里的青苔被蹭掉了有人近日频繁出入。
萧决的手指扣住腰间的剑柄。
他没说话只挥了挥手。
暗处立刻转出两个玄衣卫猫着腰绕到库房后墙。
苏晏清望着他们的背影想起方才经过偏殿时她故意碰翻了檐下的铜盆——那声响足够引开守库的老太监。
库门开时积尘呛得人睁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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