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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食谱当上女宰相第236章 这口锅煮的是龙根

天光未亮京畿六门已贴满黄榜。

朱砂勾边的通缉令在晨风里猎猎作响苏晏清的名字被墨笔圈出如钉入骨。

罪名赫然:以食干政窥君隐秘动摇国本。

悬赏千金取首级者封爵。

百姓围拢观望却无人喧哗。

那画像上的女子眉目清冷并未佩刀执剑只捧一碗粥立于残灶之前。

有人低语:“这便是那位让北地孩子吃饱饭的女官?”也有人说:“她揭了灾情可也没说错啊……” 话音未落便有玄镜司巡骑驰过铁蹄踏碎薄霜。

人群四散唯余纸片翻飞。

然而次日清晨东市巷口一缕烟竟破雾而起。

灰膳童蹲在半塌的土灶前身形单薄如影。

他手中锅是用金锅残片拼成裂痕纵横像一道未愈的旧伤。

米粒倒入锅中混着昨夜焚尽的图稿余烬——那些曾记载《味政十策》的手稿如今化为灰黑粉末沉入水中。

火苗舔舐锅底渐渐升腾。

奇异的是那粥非但不腥苦反而泛出一种极温润的香气似陈年柴火煨炖的老汤又似冬夜里母亲披衣起身熬的那一碗糊。

第一个尝的是个老兵。

他断了一臂靠墙蜷坐多年从不与人说话。

今日却鬼使神差地走近接过粗陶碗喝了一口。

刹那间他浑身剧震。

“哥……”他喃喃眼眶骤红“你最后啃的那半块干粮是不是掺了树皮?你说撑得住可你咽不下……我忘了……我都忘了!” 他扑跪在地额头重重磕向青石板。

旁边卖菜妇人颤抖着接过第二碗刚啜一口眼泪便止不住滚落。

“这是我娘走那天我喂她的最后一口……她说‘甜’其实全是灰啊!我竟以为她真的吃得下……” 哭声渐起。

不是哀嚎而是记忆的崩塌。

多少年来他们把亲人饿死的事藏进心底当作羞耻;如今这一口灰粥却将深埋的痛楚尽数唤醒——原来不是食物有灵而是人心太久未曾触碰真实的滋味。

阿烬传来了。

他披麻戴孝肩扛一面破鼓沿街缓行。

鼓声低沉如丧钟轻鸣。

他开口唱: 锅底灰心头血 一勺入喉万民哽咽。

曾吞土曾嚼革 官报丰年时谁问民间缺? 每唱一句便有人垂泪。

老者拄杖跪拜少年焚香于道。

更有几家主妇悄悄回家刮尽灶心积灰照法熬粥。

竟能得相似之味——非因灰同实因忆共。

萧决的密探连夜回报:“查遍食材无毒无蛊。

百姓所感皆由心发。

” 书房内烛火摇曳萧决静坐良久指尖抚过卷宗边缘。

最终提笔批下八字:“民为非罪察访司记档。

”字迹冷峻却暗藏一丝松动。

消息传至宫中皇帝震怒。

“区区一碗灰粥竟成民心所向?!”他摔了茶盏“传旨!所有灰粥摊尽数焚毁!若有抗命者以谋逆论处!” 圣旨如雷直落太庙。

可当玄镜司兵卫持火上前欲烧东市残灶时金镬侍已静立门前。

他年逾花甲掌太庙主灶三十余载素来守礼不当。

此刻却横身挡灶双手高举铜牌:“此火承自开国太祖三百年前燃于金殿御灶代代相传未尝一日熄灭。

依《礼典》太庙灶火非君可灭。

若要焚灶请先焚我。

” 兵卫迟疑。

风起玄袍猎猎。

萧决踏步而来目光扫过众人冷冷开口:“奉旨缉拿苏晏清非毁灶灭火。

尔等退下。

” 他转身俯身对灰膳童低语:“再熬七日每日辰时换一城门。

” 灰膳童不言只默默点头。

他从怀中取出一小撮金锅碎屑——那并非普通金属而是苏家三代掌御膳火时亲手淬炼封存的信物。

他将其埋入新灶底土轻轻覆上柴灰。

火再度燃起。

同一时刻城外荒岭一处废弃旧膳坊隐匿林间。

檐漏滴水灶冷多年。

苏晏清独坐屋角指节微颤。

她听见了城中的鼓声、谣曲、哭泣也知自己已成为风暴中心。

但她更清楚真正的火种不在锅中而在人心里。

门外落叶轻响。

梁守火悄然推门而入蓑衣带露神色凝重。

他递来一包油纸裹物低声说:“这是‘心引火’种祖父当年藏下的最后一点火脉。

他说……只要还有人愿尝苦愿记痛火就不会灭。

” 苏晏清接过触手微温。

她闭目片刻忽咬破指尖将一滴血落入掌心灰烬轻轻揉入陶罐之中。

窗外启明星依旧高悬。

第237章 七灶燃烟 夜风穿林旧膳坊的残檐在月色下投出斑驳影迹。

苏晏清盘膝而坐面前是七只粗陶罐形制简朴却一一以红绳封口泥印压着她指尖血混入的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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