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食谱当上女宰相第237章 饿过的人才配端金碗
夜风穿过巷口带着灰烬与冷粥的气息拂过老尝官佝偻的背脊。
他跪在那口残破灶台前双膝压着碎瓦手中捧着一碗黑糊般的粥——那是整条街最难以下咽的一勺专为最不敢忘的人准备。
灰膳童站在灶后眼神清明如水。
她没说话只是轻轻将碗递出像交付一场迟来三十年的审判。
老尝官颤抖着接过喉结滚动一口灌下。
刹那间天地崩裂。
眼前不是庙堂金鼎、玉盘珍馐而是雪原深处一座塌了半边的茅屋。
一个瘦得只剩骨头的孩子蜷在墙角手里攥着一块剥下的树皮小声呢喃:“娘说……这是甜糕……等爹回来就蒸一笼真正的米糕。
”寒风吹破门缝孩子嘴唇发紫却仍笑着仿佛真尝到了香糯。
老尝官浑身剧震猛地磕下头去额头撞上青石“咚”地一声闷响。
“我日食三牲钟鸣鼎列竟不知百姓吃土!”他嘶吼着声音像是从胸腔里撕出来的血块“我尝百味二十载辨毒识鲜无一不精——可我忘了什么叫饿!什么叫活不下去!” 他又喝下第二口第三口直到整碗黑粥见底。
胃里翻江倒海可比呕吐更剧烈的是心口的剜痛。
他曾是御前第一尝官三代侍膳职责是替帝王试毒保龙体安康。
可如今他才明白真正的毒不在菜肴之中而在庙堂之上那一道道视民如草的奏章里。
天未亮他便拖着伤额回府洗净朝服焚香净手提笔写下《自劾疏》。
“臣身为尝官知味而不知苦;居庙堂而远民间。
今亲尝‘灰粥’始悟民饥如焚。
乞罢职贬黜愿以余生巡行州县察百姓饮食实况名曰‘民味监’专司录饥馑、报虚实、谏政失。
” 奏本呈上时皇帝正怒火未消。
昨日萧决那一句“若此基已朽柱愈高则倾覆愈速”犹在耳边回荡。
此刻又见一人因一碗灰粥自请贬谪龙颜冷峻。
“既爱尝苦便去尝个够。
”皇帝冷笑“准奏。
赐七品虚衔无权调粮、无驿马、无护卫只许查不许断——让他走遍荒村野镇看看什么叫真正的饿。
” 旨意传出百官哗然。
有人讥讽有人唏嘘唯有少数几人默默注视这份诏书眼中泛起微光。
与此同时陈录心踏进玄镜司铁门。
她怀抱一卷竹简封面写着《心味录·副本》。
这是她三个月来走访京畿内外三百余户人家记录孩童唇色、老人齿痕、妇人乳汁稀薄程度所汇成的数据之书。
每一页都浸着泪与尘。
萧决立于案前披甲未卸面色沉静。
他接过竹简一页页翻看目光停在一组数字上:东楚八岁以下幼童面黄肌瘦者占六成二;西陵春荒期间以野菜根混观音土充饥者达万人。
“这不是灾年。
”他低声道“是日常。
” 陈录心点头:“所以我说治国当先治‘食相’。
官员升迁不该只看赋税多少更要看百姓碗中有没有米粒。
” 萧决抬眸黑瞳如刃:“那就设‘味政考’。
” 两人彻夜未眠。
最终定下三条硬规:孩童面黄率超五成者主官记过;米价月涨逾两成而无预警者问责;灾年代粮种类超过三种者视为饥情隐报。
制度成形当日萧决即命密探启动“民味察访司”暗遣十三骑奔赴五州带回地方真实饮食状况。
三日后真假两份奏本并列置于御案之上。
一份写着“仓廪实、百姓安”;另一份却是触目惊心:某州官仓外鼠洞中竟挖出霉变粟米而市集米价飞涨三倍百姓多以槐叶拌泥为饼。
萧决跪奏:“陛下您批阅的‘丰年’百姓吃的却是观音土。
” 殿内死寂。
而在宫城西南角一间废弃膳房内金匙官独自点亮油灯。
他从“味匮”第七锁中取出一册泛黄《膳典》指尖摩挲夹层缓缓抽出一纸旧诏——先帝亲笔朱批:“漕税减三成以宽东南民力。
” 他凝视良久终将密诏裹入布巾夤夜送至陈录心手中。
苏晏清接到消息时正在修补一册残卷《味图》。
那是祖父遗留的手稿记载历代漕运、粮政与民食关联图谱可惜残缺大半。
她展开密诏看到那熟悉的笔迹瞬间手指微颤几乎握不住纸角。
不是伪造。
是真的。
当年祖父坚持减免漕税救百万饥民于水火却被诬陷篡改圣旨满门抄斩。
原来……先帝从未否决此策反而亲批同意。
一道密诏被藏匿一段历史被扭曲一个家族为此殉难三十八口。
她轻轻将密诏铺在《味图》残卷之上两者纹路竟隐隐契合。
烛火摇曳映照她沉静面容。
“不是我要翻案。
”她低声说像是对着逝去的祖辈低语“是你们留下的火种终于烧穿了这层黑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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