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食谱当上女宰相第265章 这相位不是你给的
天光初透晨雾未散。
民心坛前的长队仍未散去。
粗瓷碗在百姓手中静静传递热粥腾腾升起的白气与残夜余烬交织在一起像一条温柔蜿蜒的河流淌在这座曾被权柄分割得支离破碎的皇城脚下。
忽然宫门方向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黄伞未开仪仗不鸣唯有几名内侍随行簇拥着一位身披素金龙纹袍的中年男子缓步而来。
他面容清癯眼窝深陷多年厌食留下的虚弱刻在眉宇之间。
可此刻他的脚步却比任何时候都坚定。
皇帝来了。
无人喧哗也无人跪拜。
百姓只是默默让出一条道仍将手中的碗捧得稳稳的——仿佛这世间最庄严的事不过是一碗热粥入口的温度。
皇帝驻足坛前目光扫过一张张平凡的脸。
他们衣衫粗陋手有皲裂可神情安宁眼神清明。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臣民:不惧、不谄、不争却比任何朝堂之上的百官更让他心颤。
他伸手取来一只空碗。
苏晏清早已候于坛侧执勺低头发丝垂落肩头遮住了她盲眼中那一抹幽深的静谧。
她轻轻一舀米香四溢乳白稠滑的一勺“归源粥”落入碗中。
“陛下请用。
” 皇帝接过迟疑片刻终于送入口中。
刹那间身体如遭雷击。
那温润绵软的米粒裹挟着淡淡的奶香在舌尖化开的一瞬竟唤醒了他尘封数十年的记忆——那是幼时奶娘熬煮的小米粥柴火慢煨米油浮面每一口都是安稳与慈爱的味道。
他曾以为这世上再无此味;他曾以为宫中御膳千种早已囊括人间至鲜。
可如今才知原来不是天下无味而是他从未尝过“人”味。
他握着碗的手微微发抖声音哽咽:“朕……为何从未尝过此味?” 苏晏清跪地额触青石声音轻却如刀凿石: “因宫中之粥从未用过百姓的米。
” 一句话如寒冰裂地久久回荡。
皇帝僵立原地喉头滚动似有千言万语堵在那里最终只化作一声极轻的叹息。
他缓缓抬头望向高台之上那口金锅——它不再仅仅是烹食之器而是一座承载百年饥苦、千家悲欢的祭鼎。
良久他解下腰间玉玺亲手按在案上拟就的诏书之上。
“《大靖膳典》入律违者以‘逆民罪’论;设‘食政司’直隶宰相。
” 字字如钟响彻四方。
围观百姓先是寂静继而低语终成欢呼。
有人流泪有人跪拜更多人只是紧紧抱住手中的碗仿佛那是他们一生未曾拥有过的尊严。
此时政事堂方向飞马急驰一名小吏捧着魏元衡亲笔奏表奔至宫前。
“启禀陛下!丞相上表请辞!” 全场骤然安静。
只见那奏表展开墨迹犹新: “臣魏元衡守纲常三十载自诩持正不阿。
然今日始悟:纲常不在典册而在灶火之间;不在刑律而在百姓唇齿之中。
昔年禁粳米以抑民欲实为惧乱而失仁。
今愿卸政事堂之职巡行七十二城督办‘民食归源’躬身赎愆以还苍生一口公道饭。
” 言罢紫袍落地响声清越。
魏元衡未等批复已换布衣背一简囊独自出城。
沿途百姓闻讯纷纷于道旁架灶支锅炊烟袅袅粥香十里。
每至一处皆有人奉上一碗热粥只说一句:“相公走好记得喝口热的。
” 他一一接过从不推辞饮尽后总默然回首深深一揖。
与此同时苏晏清并未随旨入政事堂。
她转身走向皇城西南角一片荒芜之地——悔膳坊旧址。
这里曾是御膳监最隐秘的刑厨专为获罪御厨设灶焚菜断其技艺毁其心志。
她的祖父就在那场冤案后被押至此亲手烧毁毕生所创菜谱而后投井自尽。
如今废墟之上杂草丛生唯有一口锈迹斑斑的老锅仍立于焦土中央。
“架金锅。
”她低声下令。
老同炊颤抖着手将新铸金锅置于原位又将七十二城百姓自发赠来的米粮尽数倒入——每一袋米都附有一纸姓名或潦草或工整皆写着同一句话:“愿共此味。
” 火起水沸米香渐浓。
第一碗粥煮成交到一个少女手中。
小传火一身红衣如焰捧碗缓步前行。
她是当年千里传火种的信使如今被百姓称为“火娘子”。
她一路走过市井街巷穿过宫墙夹道最终停在悔膳坊外那株枯死三十年的老槐树下。
她跪地倾碗。
热粥洒入泥土蒸腾起一阵白雾。
众人屏息。
忽然一点嫩芽破土而出纤细却倔强叶片舒展之际竟开出一朵形似麦穗与火焰交融的花——花瓣微卷如舌蕊心泛金宛如品尝世界的第一口呼吸。
有人惊呼:“那是……‘新味’花!祖辈传说中的味道之灵!”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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