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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食谱当上女宰相第270章 你烧的不是火

南境风急雪如刀片割在脸上生疼。

苏晏清踏着残雪前行脚步不疾不徐却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的脉搏上。

她身后是沉默的村庄眼前是连绵的封条——朱红官印压在每户人家的灶台之上像一道道烙进骨肉的禁令。

“膳察司”的人已走了一拨又一拨所到之处锅釜尽收柴薪焚毁。

百姓不得自炊只能每日去官设粥棚领一碗稀薄如水的“恩粮”。

那不是救济是驯化。

是把人从“会烧火”变成“只配等施舍”。

阿守册迎在村口一身粗布褐衣裹着枯瘦身躯手中捧着一卷泛黄竹册边角焦黑似经火劫。

他抬头望向苏晏清眼中无泪只有深不见底的痛。

“七十二城六十三处《膳典》被收。

”他声音低哑字字如钉入土“传火使……全关进了大理寺死牢。

他们说《膳典》是邪书‘民自炊则乱’唯有官授之食才是正统。

” 他顿了顿喉头滚动仿佛吞下一口铁锈:“他们还说……只有您点的火才是‘正火’。

” 苏晏清静立雪中眉睫覆霜呼吸轻缓。

听罢此言她忽然笑了。

笑意极淡却锋利得能划破长空。

“正火?”她低声反问目光扫过那一排排被封的灶台扫过那些缩在门后、眼神麻木的百姓“他们要我做唯一的火种?那好——我就点最后一把火烧了他们的规矩。

” 话音未落她已迈步进村。

村中央一位老妇跪坐在断灶前怀中死死抱着一口黑陶锅指节发白。

几名膳察司兵丁围住她欲夺锅而去却被她咬手踢腿拼死相护。

“这是相公煮过粥的锅!”老妇嘶声哭喊“他临死前喝的最后一碗热米汤就是用它熬的!你们要拿走它就先杀了我!” 梁封相负手而立玄色官袍猎猎于风雪之中。

他面容端肃眼神却冷如冰铁。

见苏晏清到来并未动怒反而微微颔首似礼遇旧识。

“苏相别来无恙。

”他语气平静“你可知今日你若不来这锅早已熔作废铁。

可你来了反倒成全了他们——让他们以为还有反抗的余地。

” 苏晏清没看他只缓缓走近那断灶蹲下身将自己行囊中的金锅残片轻轻放在碎砖之上。

锅身裂痕纵横唯底心一点绿芽在寒风中微微颤动倔强生长。

她取出随身携带的粗米掬一把雪水倒入锅中冷水投米未燃一丝薪火。

四周寂静无声百姓屏息兵丁握刀连风也仿佛凝滞。

她闭目指尖轻抚锅壁舌尖微抵上颚默诵《素心粥记》古诀。

这不是烹饪是通感——是以己心为引牵动千人记忆、万人饥渴将无数人对“热食”的渴望织成一张无形之网灌注于这一锅冷水之中。

“味起于心香生于念。

众愿所归百味自成。

” 刹那间天地似有共鸣。

锅中水面无火自沸气泡翻涌米粒舒展乳白浆汁缓缓析出。

一缕香气升腾而起——不是寻常米粥的朴素而是糅合了千万人记忆的“共味”:母亲深夜守灶的疲惫、战乱中分食半碗的恩情、病榻前以唇试温的温柔……全都藏在这缕香里。

百姓先是怔然继而有人双膝一软跪倒在雪地中。

“我娘……她走那天就想再喝一口家里的粥……”一个青年伏地痛哭。

“我儿子饿得哭不动了我还骗他说‘明天就有饭吃’……”一位老者掩面哽咽。

梁封相脸色骤变猛地拔剑欲砸锅可手臂扬至半空却僵住了。

他闻到了什么? 一股极细微、极熟悉的腥甜气息混在米香之中直冲鼻腔——那是他五岁那年母后被囚冷宫以腕血混米浆喂他活命的味道。

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甚至连梦中都不敢回想。

可此刻它竟从这无米之炊中飘了出来。

“这……这火……没烧……怎么熟的?”他踉跄后退手中剑铛然落地。

苏晏清缓缓睁眼目光如雪夜明灯照在他脸上。

“火不在灶”她声音清冷却穿透风雪“在心。

你们封得住柴薪封不住想。

压得住锅盖压不住饿。

” 她抬手轻轻拂过金锅边缘绿芽在寒风中轻轻摇曳像一颗不肯熄灭的心跳。

四野寂静唯有粥香弥漫。

雪未停风愈紧。

苏晏清静坐于断灶残垣之间金锅覆雪如一座微小的坟茔埋葬着过往的权柄与执念。

她闭目调息体内那股由千人愿力汇聚而成的气息仍在经脉中缓缓流转像一条初醒的江河温润却不容抗拒。

方才那一锅“无火粥”烧的不是米是人心深处最原始、最不可禁锢的渴望——对温饱的期盼对尊严的坚守对“自己能煮一碗饭”的权利。

阿守册站在她面前手中紧握那卷《膳典》指尖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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