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食谱当上女宰相第275章 灶火不归官归人心
晨雾未散江南老宅灶台冷寂。
苏晏清倚在雕花木窗边唇角残留一抹暗红。
她抬袖轻拭动作极轻仿佛怕惊动体内那根即将断裂的弦。
自那一日咽下“祭酒”灰粥她的五感便如退潮般缓缓剥离——嗅觉先是模糊继而全然沉寂;听觉也似隔着一层水幕人声遥远;至于味觉早已形同虚设舌上枯槁如焦土再尝不出半点甘苦咸辛。
可她仍记得幼时祖父握着她的小手揉面时说:“味不在口在心。
百姓吃饭吃的是安稳是情分是世代相传的一口活气。
” 如今这口气要断了。
萧决推门进来手中捧着一只青瓷碗药香微溢。
他脚步很轻却带着不容回避的坚定。
他知道她不会喝但仍将碗递到她唇边。
“这不是药。
”他声音低哑像久未启封的旧铁“是素心粥用你留下的方子熬的七十二城传来的米混着井水、柴火、人心一起煮出来的。
” 苏晏清望着那碗粥眸光微颤。
她摇头指尖轻轻推开瓷碗:“药救不了断根的味脉。
我若连尝都尝不得谁来替百姓辨那一口清浊?谁来判何为真膳何为暴政?” 话音未落窗外忽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
“阿爷!他们抢走方子了!说不交就断灶啊——” 一声稚嫩童音划破晨雾紧接着是陶罐碎裂的脆响还有妇人的抽泣与老人愤怒却无力的嘶吼。
苏晏清猛地撑起身扶住墙壁踉跄前行。
推开院门眼前景象令她瞳孔骤缩——村口炊烟尽数熄灭数名身着黑袍、腰佩铜牌的“膳察司”吏卒正挥锤砸灶泥炉崩塌柴草散落一地。
一名老农跪在地上双手死死抱住一只粗陶罐却被一脚踹开鼻血直流。
为首者立于石阶之上高举一卷黄绢声如洪钟:“奉相令在此!相公虽退隐政令不废!凡私藏秘方、拒不献册者以‘藏逆’论罪灶毁人拘!” 苏晏清站在风中浑身冰冷。
那不是她的令。
那是借她之名行天下之劫。
她曾亲手编纂《膳典》只为让每户人家都能吃得明白、活得踏实;她曾立誓“食政为民”将一道道惠民菜谱刻入州县碑文。
可如今这些字句竟成了压在百姓头顶的枷锁那些曾因她一道“安胃汤”活命的老弱此刻正被夺去最后一点生计凭依。
老传灶拄着拐杖从人群中挤出须发皆白双膝一软直挺挺跪在她面前。
“苏相……您若再不语百姓连一口安心饭都吃不上了!”老人仰头望着她眼里蓄满浊泪“七十二城的灶火快灭尽了。
当年您教我们‘味即民声’可现在谁还敢说话?谁还敢做饭?” 风穿过空荡的村落吹起黄绢一角猎猎作响。
苏晏清闭上眼。
她听见童年灶膛里柴火噼啪的声音听见祖父哼着小调翻锅的节奏听见灾年万人同饮素心粥时那一片哽咽的安静。
她不能看着这一切被碾碎。
哪怕她已不能再尝。
当夜祖宅中庭燃起一炉微火豆大焰苗在夜风中摇曳几欲熄灭。
然而自四面八方影影绰绰的人影悄然汇聚——有背着断刀的老厨有抱着残锅的妇人有脸上蒙巾的年轻男子也有提灯缓行的独臂老者。
他们是七十二城传味使之首是曾因《膳典》得活的赎灶卫是炊火阁最后的遗脉。
无人喧哗唯有脚步踏在青石板上的回响沉重如鼓。
苏晏清立于庭院中央披一件素色长衫身形清瘦面色苍白唯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她望向众人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穿透夜色:“我不是回来掌权的。
我不再是相公也不再是博士。
我只是苏家后人一个吃过百姓一碗素心粥的人。
” 她顿了顿指尖抚过身旁那口倒扣的金锅——那是苏家祖传之物曾镇御膳三朝也曾埋于地脉封印邪火。
“我想问你们一句:若灶火已灭规矩已歪你们还愿不愿再燃一次?” 四下寂静。
风停火凝。
良久一个纤细身影从人群后走出。
是小立契年轻的记录者手持一册焦边簿本眼神清澈如泉。
她单膝跪地双手奉上一本残破的手札封面写着三个字:《灶边盟》。
“老师”她说“若您肯点火我愿为引。
”苏晏清凝望着那口倒扣的金锅指尖缓缓抚过锅沿。
铜锈斑驳却仍掩不住内里流转的一丝幽光——那是祖辈以心血封存的“味脉”余烬唯有苏家血脉与至诚之心方能唤醒。
她知道今夜若不点火明日便再无灶声;而一旦点燃便是与整个体制为敌。
但她更清楚真正的食政从不在朝堂诏令之间而在百姓掌心温度之中。
她深吸一口气抬手划破掌心。
血珠滚落滴入锅底残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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