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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食谱当上女宰相第357章 没烧火整条船都在冒热气

我没烧火可整条船都在冒热气。

海风如线穿行于千帆之间。

自那夜百人同梦之后整艘归舟仿佛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重新缝合了。

不再是各自为营的流放之徒也不再是心怀鬼胎的商旅亡命而是一群在味中醒来的魂。

风引酱成人心亦动。

第二日清晨天光未亮已有船员自发抬出霉变的糙米用粗筛细细滤去杂质在甲板上铺开竹席晾晒。

他们不再避讳那层青灰绒毛反倒像供奉圣物般小心翼翼。

有人依着昨日风向在船首不同位置布下粉末阵列——东南三尺高台置新磨细粉西北低舷处则掺入灰盐以防腥气蚀味。

陈传干蹲在船头手中竹片刻痕不断。

他并非识字之人却自创了一套记法:一道深纹为“东南风”两道浅划是“湿重难透”若是风势转急则以交错斜线标记。

他一边刻一边喃喃:“东南风三日酱成琥珀;西北风带腥需加灰盐。

”声音不高却一字一句落入众人耳中成了新的航海经。

更奇的是光阴晴。

这位双目失明的盲女立于船头赤足踏在甲板上双手缓缓伸向空中似在触摸无形之流。

她忽然转身指向右舷第三块布粉:“偏了半寸风脉不接。

”又抬手一指左后方“那里太厚气滞不通。

”众人将信将疑地调整不过半日那边的霉粉果然结块发黑而修正之处已隐隐泛出蜜糖般的光泽。

苏晏清远远望着指尖微颤。

她原以为风传味不过是借自然之力将心火所感之意绵延播散。

可今日所见竟像是风本身有了知觉——它能听能辨甚至……能回应。

光引晴虽盲却以肌肤感知气流动静竟比常人看得更清。

那一瞬苏晏清心头震颤仿佛有根极细的丝线从她的识海直连天地呼吸之间。

原来风不仅能传味还能“听”味。

她闭目凝神再度点燃心火。

这一次并非强行为引而是轻轻推送一丝意念入风——不是命令不是操控更像是低语像母亲哄睡时哼的歌谣。

她想看看这风会不会回头望她一眼。

片刻后船首最高处那块祖传铁锅残片竟微微嗡鸣。

如同回应。

苏晏清睁眼唇角轻扬随即压下。

她不动声色命人取来百瓮空坛亲自将那半凝的风引酱分装入内每坛封口皆贴一纸上书四字:“无方之味随风自悟。

” 她立于高处声音清越:“不必知为何甜只问——你想起谁?” 一句话落许多人怔住。

一个老水手抱着坛子突然跪倒在地嚎啕大哭。

他说他想起了小时候姐姐煮的一碗红糖糍粑那香味早已遗忘可方才闻到坛口逸出的一缕气息舌尖就自动泛起了甜津。

另一个少年盯着坛子看了许久忽然跑去找笔颤抖着写下母亲的名字。

食物未曾入口记忆先已翻涌。

梁断帆站在粮舱口手中握着一把铁铲正一铲一铲挖出腐土。

旧部路过皱眉劝道:“大当家何必亲力?苏娘子不过一过客待她离船一切照旧便是。

” 梁断帆没抬头只将一铲霉泥甩进桶里哑声道:“她没揭我罪却让我自己看见。

” 他抬起手指了指舌尖——那里原本有一道陈年伪疤昨夜因尝酱而裂开出血今晨却又奇迹般结痂愈合只留下一圈淡红痕迹。

“三十年来我吃遍天下珍馐全是假味、权味、利味。

可那酱……它不讨好我不奉承我它只是把我推到镜子前逼我看清楚——我早就不记得‘吃饭’两个字怎么写了。

”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吃饭原是报恩。

” 话毕他下令改道。

商队本可三日内抵港如今却要绕行七日只为送十坛风引酱至一处难民船聚集的浅湾。

没人敢反对。

自那夜他自缚主桅请罪后众人心中那杆秤早已悄然倾斜。

苏晏清得知此事并未多言只命人取出一坛最浓的酱亲手交予他:“若他们不愿收便说——这是风捎来的问候。

” 夜渐深。

她独坐船尾披一件素白外裳发髻松散唯有一根竹簪挽住。

识海之中那口沉睡多年的祖锅又响了一声——咕嘟。

微弱却清晰。

她抚胸忽觉心口一痛如针扎般锐利。

这不是第一次了。

自启用心火感应风脉以来每夜静坐她都能察觉识海中铁锅出现细微裂痕火焰摇曳不定像是随时会熄。

她知道以心火为引借万物传意代价是自身元气。

但她不说也不能说。

若她说破便无人敢信此道可续;若她退缩便再无人能唤醒这些被岁月掩埋的味道。

所以她只能撑着。

撑到某一天风真的学会说话。

某夜海风骤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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