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食谱当上女宰相第371章 锅冷了心还滚着
三日后清晨环灶前无哀乐无白幡。
只有风穿过山坳时带起的微响像谁在低声哼一首听不清词的谣。
三十六村百姓提陶罐、捧粗碗列队而来。
他们脚步很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又仿佛早已习惯在这片土地上以最朴素的方式表达敬意。
泥腿子沾着晨露老妪拄着竹杖孩童被抱在怀里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懂死亡却知道今日不同寻常——因为娘亲昨夜反复擦拭那只粗陶碗如同供奉神明。
小传火立于环灶前肩背挺直如松。
他不再是从前那个懵懂少年十年行走七十二城尝过万人悲喜听过千灶低语。
他的眼神沉静像一口熬透了岁月的老锅。
他缓缓揭开那口铁锅的盖子。
锅中粥已微凉焦黄浓稠表面凝着一层薄皮裂开细纹如同大地干涸后的印记。
但这不是残羹是遗泽;不是终结是交付。
他用木勺将这最后一锅焦粥一勺一勺分入七十二只粗碗。
一碗不多一碗不少正好一村一碗。
“这是她最后煮的一餐。
”小传火声音不高却传得很远“她说糊一点不要紧味道都在里头。
” 众人肃然。
没有人争抢也没有人言语。
他们依次上前双手接过碗低头看着那焦黄的粥面有人眼眶骤红有人默默跪下更多的人只是静静转身将碗抱在怀中如护薪火归家。
为新生最后一个上前。
她双膝触地掌心朝上像承接天光。
小传火亲自为她舀了一碗递过去时指尖微微发颤。
她接过没有看粥而是伸手轻轻抚过锅底那道熟悉的裂痕——当年苏晏清亲手补上的那一道。
她的唇动了动终究没发出声音但眼中已有泪滑落滴进碗里漾开一圈极小的涟漪。
光引归站在人群边缘盲眼望天。
她看不见碗也看不见人可当那碗经过她身边时她忽然抬起枯瘦的手轻轻一拂像是接住了某种无形之物。
“她没走。
”老人喃喃嘴角浮起笑意“只是换了一种火候。
” 午时三刻日头正悬中天。
江南七十二城无论市井巷陌、山村野渡几乎在同一时刻升起炊烟。
灶膛燃起柴噼啪作响。
主妇淘米下锅动作熟稔得如同呼吸。
米粒微黄清水入锅三分焦底无糖无油唯火候绵长文火慢煨。
正是当年苏婆最常煮的那一味——素心粥。
阿无名带着一群盲童立于集市中央搭起一座“静灶台”。
灶无火锅无粮只有一口空锅架在石上蒸汽从旁侧热锅中袅袅升腾。
他教孩子们闭眼伸手探向蒸汽:“听——第一沸如蚁行沙第二沸似蚕食叶第三沸若母唤儿归……那是人间最暖的声音。
” 一个孩子忽然抽泣起来:“我听见了……像娘在叫我吃饭。
” 陈去匾的孙儿蹲在自家灶前从怀中取出一片残破木匾上面依稀可见“御膳”二字已被火烧得焦黑扭曲。
他将它插进灶眼深处低声道:“这一火是苏婆教我们烧的。
” 山风拂过环灶遗址槐树轻摇。
小传火携味新生登上村后山。
脚下泥土松软新芽初绽。
他们在老槐根旁停下手中捧着那口铁锅的残片——锅身早已无法使用裂痕纵横唯有锅心一块尚存光泽。
“阿奶说”小传火低声像是说给树听也像说给地底的人听“锅不怕旧怕空。
” 他将残片轻轻放入挖好的土坑覆上泥土再压了一块青石。
忽然味新生蹲下身指尖触到地面猛地顿住。
她迅速抽出炭笔在地上疾书:“菌丝缠锅绿芽破土。
” 小传火俯身细看——果然在槐树盘根错节的缝隙间几缕淡绿色的菌丝正悄然缠绕锅片而一株嫩芽正从锅沿裂口处钻出形如一只微小的手托着那口沉寂的锅。
他怔住喉头一哽。
“它在等饭。
”为新生写下第二句目光清澈坚定。
小传火望着那芽良久未语。
风吹过山岗带来远处村落的粥香混着焦味与谷气竟不觉难闻反有一种奇异的安宁。
他终是开口声音沙哑:“它等的不是饭……是愿意烧糊饭的人。
” 话音落下四野寂静。
唯有风穿林而过带起一阵极细微的震颤仿佛大地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苏醒。
当晚万家灶台依旧燃着火。
锅中的水开始沸腾米粒翻滚焦香弥漫。
一些孩童凑近锅边鼻尖几乎贴上蒸汽忽然睁大眼睛指着锅底惊呼: “娘!你看——那丝绿色的东西……在动!”夜色如墨浸透江南七十二城的屋檐巷陌。
然而这黑并不沉寂——万家灶膛无火自燃幽幽柴光映着窗纸像无数双未眠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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