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食谱当上女宰相第31章 灶台不是战场但饭碗能定江山
早朝散时苏晏清的青竹纹官靴刚踏上丹墀便听得身后有细碎的议论声。
昨日那道清汤寡水我喝了半碗便搁下——无盐无油如何填得饱肚子?说话的是户部侍郎周明远他捻着胡须声音里带了几分不屑苏参知到底是妇人总把治国当做饭菜调和。
周大人且慢。
礼部员外郎陈砚之抱了抱笏板袖口露出半卷《食政要略》学生前日替老父请医太医院的刘院正说如今京中富贵病日多皆因膏粱厚味过甚。
那道白水煮菜倒像在说为政不可过苛 苏晏清脚步微顿垂眸望着阶下青苔。
她早知会有这般议论——自蚕神祭宴后御史台连递三道折子言膳政院越权监察膳食有违祖制。
她未上本辩驳只在昨日早朝时从容出列奏请开灶三日遍宴百官。
理由简单:耳听为虚舌尝为实。
国子监东厢的临时膳房里陶土灶的火舌舔着黑铁锅沿蒸腾的水汽模糊了窗纸。
苏晏清系着月白围裙指尖沾了点盐在掌心搓匀。
今日要做第二道菜五味杂陈需将酸梅、辣椒、花椒、蜜枣、苦荞同炖——这是她特意让小厨房采买的连孟婆子都直咂嘴:这般乱炖能吃么? 能吃么? 苏晏清望着瓦罐里翻涌的褐汤嘴角勾起极淡的笑。
她要的从来不是而是。
辰时三刻百官鱼贯而入。
穿绯色官服的、着青衫的、戴貂蝉冠的将不大的膳房挤得满满当当。
苏晏清举着长柄木勺声音清润:这第二道菜名唤五味杂陈 木勺搅动汤中浮起几颗皱巴巴的酸梅椒粒撞在陶壁上作响。
户部尚书李大人先尝了一口刚入口便皱眉:酸得牙软辣得烧心这算什么菜? 李大人当年主理江南税赋可曾遇过盐商要减税百姓要免役的两难?苏晏清舀了第二碗递与工部侍郎那时节大人可觉得这滋味像极了今日这汤? 工部侍郎捏着汤碗的手一顿。
他当年在江南修河确曾被盐商的银钱、百姓的哭求夹在中间左右不是——这汤里的酸是百姓的泪辣是盐商的逼苦是自己的难甜是偶尔的转机咸是肩上的责任。
他突然就懂了这哪是菜? 分明是本《官场现形记》。
殿角传来瓷碗轻碰的声响。
萧决立在阴影里玄色官服与青砖墙融成一片。
他手中的汤碗已空了小半喉结随着吞咽轻轻滚动——这是十年来他第一次尝全了一道菜的滋味:酸在舌尖炸开辣顺着喉咙烧苦在舌根盘桓甜却从齿缝里渗出来最后是若有若无的咸像一场春雨把所有杂乱的情绪都润开了。
第三道菜。
苏晏清揭开最后一口锅的木盖白雾腾起露出金黄的羹汤。
她用木勺舀起一勺琥珀色的汤汁拉出细丝调和鼎鼐。
这一回没人急着动筷。
赵琮站在最前面目光落在苏晏清沾着面粉的指尖——她前夜在他府里说每一口甜都替你尝过时也是这样的手端着温热的归元粥。
这羹用的是淮山、莲子、百合加文火慢炖两个时辰。
苏晏清将羹分到各人碗中淮山健脾莲子清心百合润肺单吃各有妙处合煮却能互补。
她望着李尚书就像李大人管钱陈大人管礼萧都督管刑——各司其职却又同撑着这大靖的天。
李尚书喝了一口眉峰渐渐舒展开。
羹里没有尖锐的酸没有刺喉的辣只有温润的甜像春风化雨把他心里那团因弹劾案憋了三日的火慢慢浇灭了。
萧决又添了一碗。
羹汤入胃的暖意顺着血脉往上涌他望着灶台前忙碌的身影:她往羹里加的不是调料是人心。
前日他在玄镜司翻旧档见二十年前有位户部侍郎上折子说治国如治膳过刚则折过柔则靡当时只当是酸腐文人的迁阔之谈。
如今看苏晏清颠勺的模样倒真信了——她颠的哪是锅是朝堂的平衡。
未时二刻皇帝的口谕传到国子监。
老太监尖着嗓子宣旨:着膳政院升为食政司隶于宰辅序列苏晏清任食政参知可列席朝会。
殿内霎时静得能听见灶火的声。
苏晏清跪下来接旨指尖触到明黄缎子的温度忽然想起祖父教她颠勺时说的话:火候到了菜自然熟。
如今这把火她熬了十年。
三日后赵珩的观耕宴设在御苑桃林。
苏晏清捧着黑陶圆盘踏入时正见赵珩站在金漆长案前广袖沾了晨露笑得如春风:苏参知今日是首席膳官这金玉满堂拼盘可要做出新意? 新意? 苏晏清垂眸望着盘中的金糕、玉菇、银耳、琥珀核桃。
天启七年的御膳残档里她见过这道菜的旧样——金糕堆成山玉菇埋在底下像极了那年先太子被诬私藏军粮而真正的贪墨者正站在山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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