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食谱当上女宰相第71章 灶火照不到的地方
金殿的雨丝渐收檐角铜铃仍在叮咚。
苏晏清跪在青石板上膝盖浸着雨水的凉意却比不过心口翻涌的热度——诏书里二字还在眼前晃像祖父当年在灶前教她看火候时那盏总悬在梁上的琉璃灯暖得人眼眶发酸。
可她没动指尖轻轻抠进石阶缝隙那里嵌着半粒碎瓷是方才叩首时崩落的。
苏卿?皇帝的声音从丹凤门内传来带着雨过的清润既已昭雪便起来吧。
她忽然抬头发间珠钗在湿空气里泛着冷光:陛下可知您自十二岁起每月初七所服安神膏实为赤心散稀释之剂? 满殿哗然。
礼部尚书的朝笏掉在地上惊飞了檐下避雨的麻雀。
皇帝扶着御案的手青筋暴起指节抵得泛白连那方朱红密诏都被扯裂半角碎纸片扑簌簌落在他玄色龙袍上像沾了血。
放肆!大司寇拍案而起可话音刚出口便被截断——萧决的玄铁剑穗子扫过他靴面剑鞘不轻不重磕在他膝弯。
大司寇踉跄着栽进旁边的香案供果滚了满地。
此问陛下该答。
萧决立在阶下玄色官服还带着雨气目光扫过殿中众人时连最善言辞的翰林学士都闭了嘴。
苏晏清从袖中取出半页残纸边角还沾着焦黑的灰烬:这是小药童在御药房灰堆里扒了三夜的焚档。
丙寅年三月七日东宫受药可彼时太子已薨三月。
她指尖点在林世荣献药几个字上受药者唯当时尚为皇子的陛下。
皇帝的喉结动了动忽然剧烈咳嗽起来绣着金龙的袖口遮住半张脸。
苏晏清看见他指缝间渗出的血丝想起昨日在太医院查的脉案——心悸、易怒、虚火上炎这些症状她再熟悉不过是赤心散长期侵蚀的征兆。
有人从您未及弱冠时便以药控您心神。
她放软了声音像当年母亲哄她喝苦药时那样而您以为那是护佑。
殿外传来玄镜司暗卫的马蹄声。
萧决转头对随侍宦官道:传旨调御药房丙寅至戊辰年药录。
宦官领命而去不多时却捧着半摞霉斑遍布的册子回来:回都督那三年的药录......都霉变了。
萧决的眉峰一挑目光扫过被押解着经过丹凤门的高德全。
那老太监缩在囚车里白发被雨水打湿贴在额角听见二字时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一瞬。
暗卫突袭高公公私宅。
萧决解下腰间玄镜司令牌抛给亲卫翻地三尺。
深夜炊火阁的灶火未熄。
苏晏清坐在祖父当年的案前烛火映得《御膳房总管名录》上苏晏清三个字发亮。
阿阮端来一盏温茶茶盏底沉着层薄灰——这是方才她用银簪挑开房梁暗格时落的。
阿姐你说那老盐罐真能......阿阮的声音带着困意。
苏晏清摆摆手指尖抚过案上那只粗陶盐罐。
罐身布满细密的裂纹是母亲临终前从破宅废墟里扒出来的说这是祖父最后用的那只。
她闭了眼舌尖抵住上颚——这是她共情推演的法子让自己沉入记忆里的感官。
那日我熬糜高公公亲自来取说陛下心慌需加一味宁神散......我未见方只觉盐罐微沉。
祖父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带着灶火的噼啪声。
苏晏清猛地睁眼掌心沁出冷汗——当年祖父定是察觉了盐粒异状却因御赐盐罐的规矩不敢多问。
阿阮取温水。
她将盐罐倒扣在白瓷碟上细碎的盐粒簌簌落下。
温水一浇盐粒迅速融化水面浮起层极淡的青雾。
苏晏清取出银针浸入针尖渐渐染成靛蓝——这是赤心散特有的反应她在太医院试了七次才确认。
不是我父藏药。
她低声道指节捏得泛白是他们用我家的灶埋了毒的根。
次日早朝苏晏清捧着盐罐和暗匣里的手札跪在御案前。
皇帝盯着那罐残盐手指轻轻抚过靛蓝的水面忽然低笑起来笑声里带着哭腔:所以......我清醒的日子从来不是真的清醒?他猛然抬头眼底血丝密布那现在呢? 我还能信自己的念头吗? 殿外忽起一阵风吹得炊火阁的灯笼晃了晃暖黄的光在玉阶上投下摇晃的影。
小秤官跌跌撞撞跑进来额角沾着灶灰凑到苏晏清耳边急促道:主厨御前总管空灶......昨夜有人偷换了陛下的早膳粥底。
苏晏清的指尖在案上一紧盐罐险些跌落。
她望着皇帝还沾着药渍的袖口忽然想起昨夜暗匣里那页手札最后的话:药不可断帝性近其父躁起则杀机现。
风卷着炊火阁的饭香吹进殿来混着未散的药气说不出的浑浊。
她望着皇帝发颤的指尖又看了眼阶下按剑而立的萧决忽然明白——这灶火刚烧起来便有人急着往灶里添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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