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如月光叙拉古人228
日子在一种刻意维持的、脆弱的平静中缓缓流逝。
阳光每日如期而至透过窗户将龙门喧嚣的生机投射进公寓却仿佛始终隔着一层无形的薄膜无法真正触及塞法利亚内心的那片废墟。
那场由生理本能掀起的、近乎毁灭性的风暴虽然被德克萨斯用最直接粗暴的方式强行压下但其留下的创伤远比身体上的虚弱和几处尚未完全愈合的伤痕要深刻得多。
那是一种刻入骨髓的羞耻感一种对自身鲁珀族本能的恐惧以及一种……近乎病态的、对拉普兰德的回避。
塞法利亚的身体在缓慢恢复。
她强迫自己进食即使味同嚼蜡;她按照德克萨斯无声放在她床头的、关于基础体能恢复的册子在房间里进行着最轻微的活动。
她的脸色不再那么苍白行走时也不再需要时刻扶着墙壁。
从表面上看她正在逐渐“好”起来。
但拉普兰德和德克萨斯都能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塞法利亚变得异常沉默。
她不再像之前恢复期那样偶尔会与拉普兰德进行简短的、带着无奈情绪的交流也不再尝试与德克萨斯进行任何平淡的对话。
她将自己彻底封闭了起来像一只受惊的蚌用坚硬的壳包裹住内部依旧柔软脆弱的肉体。
她的目光总是低垂着尽量避免与拉普兰德有任何直接的眼神接触。
当拉普兰德如同往常一样大大咧咧地将食物或水递到她面前时她会以最快的速度接过然后迅速拉开距离指尖的触碰短暂得近乎灼热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惊惧和排斥。
如果拉普兰德因为任务外出她似乎会微不可察地松一口气;而当拉普兰德回来那熟悉的、带着硝烟和野性气息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塞法利亚整个人都会瞬间绷紧像一张拉满的弓直到确认拉普兰德的注意力没有完全放在她身上才会稍稍放松。
这种回避并非出于厌恶拉普兰德能感觉到。
那更像是一种极度的、源于内心深处的不安和……自我惩罚。
塞法利亚似乎在用这种方式不断地提醒自己也提醒着拉普兰德那条她们之间绝对不可逾越的界限。
她在用行动划清领地将自己放逐到一个安全的、不会再次“污染”到姐姐的距离。
拉普兰德对此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烦躁和……憋闷。
她习惯了妹妹或无奈、或隐忍、甚至之前那段时期那令人火大的错误迷恋但唯独不习惯这种将她视为“危险源”般的、小心翼翼的疏离。
这让她感觉自己像一头不小心踩碎了幼崽玩具的笨拙野兽明明想靠近安抚却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她试图像以前那样用粗鲁的言语打破这种僵局。
“喂!你老是躲什么躲?老子会吃了你吗?” 她有一次忍不住在塞法利亚又一次迅速从她身边溜走时冲着她的背影低吼。
塞法利亚的背影瞬间僵住她没有回头只是将头垂得更低肩膀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然后以更快的速度逃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那扇紧闭的房门像是一道无声的嘲讽嘲笑着拉普兰德的无力。
德克萨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她依旧是那副冷静自持的模样但在拉普兰德因为烦躁而差点拆了客厅的沙发时她会用一句冰冷的“控制你的破坏欲”让她暂时冷静下来;在塞法利亚几乎没碰晚餐就想起身离开时她会用一个平淡却不容置疑的眼神让她重新坐回去至少再多喝几口汤。
她没有试图去“调解”什么。
她明白有些伤口只能由时间和个人意志去慢慢舔舐愈合外力的介入尤其是来自她们这两个与创伤源密切相关的人的介入很可能适得其反。
她能做的就是维持这个“家”最基本的运转提供一个相对稳定的、不会雪上加霜的环境。
这天下午拉普兰德和德克萨斯都有外勤任务公寓里只剩下塞法利亚一人。
对于塞法利亚而言这是难得的、可以完全放松紧绷神经的时刻。
她不需要再时刻警惕着拉普兰德的靠近不需要再费力维持那层脆弱的外壳。
她独自坐在窗边看着楼下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熔金色的眼眸里空茫一片。
寂静中那些她试图压抑的记忆碎片再次不受控制地浮现。
身体灼热的触感信息素甜腻的味道绝望的哀求德克萨斯手中冰冷的针尖还有……拉普兰德那双在门外、充满了挣扎和……或许是担忧的银灰色眼眸…… 一阵强烈的恶心感猛地涌上喉咙。
她冲进洗手间扶着洗手台干呕起来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生理性的泪水被逼出了眼眶。
她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苍白、眼神惊惶的自己一种深深的自我厌弃感几乎要将她吞噬。
就是这个身体这个属于鲁珀族的、带着如此丑陋和危险本能的身体差点将她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差点毁了她和姐姐之间最后一点维系。
她拧开水龙头用冰冷的水一遍遍冲洗着脸颊试图冷却那从内心升起的燥热和羞耻。
水珠顺着她银白色的发丝滑落滴落在洗手台上。
她抬起头看着镜中湿漉漉的自己目光最终落在了自己脖颈后方那片光滑的、属于鲁珀族潜在标记区域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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