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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之穿成傻柱各国浪第104章 归途的暖意

软卧包厢的门在身后合拢将月台上渐远的吴侬软语关在门外。

何雨柱把两只藤箱推进铺位下方。

母亲在靠窗的下铺坐下手指拂过浆洗得挺括的白色枕巾。

雨水已经灵巧地攀上对面的上铺正俯身观察车窗的铜质插销。

这做工她小声说比老师家那个笔洗的包边还细致。

他走到窗边墨绿色窗帘垂着流苏。

站台的灯光流水般掠过他的脸明明灭灭。

列车轻轻一震杭州城在窗外开始后退。

他没有立即坐下从行李袋里取出油纸包着的定胜糕又提起暖水瓶。

水流注入白瓷杯的声音在静谧的包厢里格外清晰。

妈喝水。

母亲接过杯子水温透过瓷壁传到掌心。

她的目光还停在窗外站台最后一盏灯在她眼底亮了一下旋即被江南的夜色吞没。

雨水从上铺探下头来发梢垂落:哥老师说钱塘江的波纹该用皴法来画。

他解开领口沈老先生怎么教你就怎么学。

女孩缩回头去铺位上传来纸页翻动的沙沙声。

那是她随身带的册页本比写生本更考究宣纸的毛边在灯下泛着柔光。

列车开始加速车轮撞击铁轨的节奏变得绵密。

他这才在母亲对面的下铺坐下后背微微陷进靠垫里。

这次回去母亲忽然开口该给雨水换一方好些的砚了。

他点点头:荣宝斋新到了一批歙砚。

包厢顶灯的光线温润在母亲脸上投下浅淡的阴影。

她不过四十出头眼角却已有了细密的纹路在柔光里显得格外清晰。

这趟南下她始终从容在灵隐寺看楹联时能驻足良久在六和塔上远眺江景时眼神明亮。

但连日的舟车劳顿终究在眉宇间留下了痕迹。

雨水画得入神一枚青田石印章从册页本里滑落。

他俯身拾起石料温润刻着二字。

睡吧。

他说着将印章放回锦盒。

女孩含糊地应了一声眼皮已经开始打架。

他扶着她从上层下来让她在靠里的下铺躺好。

毯子有些厚他对折了才给她盖上。

她在睡梦中咕哝墨要磨浓些...... 他轻轻拍着她的肩直到呼吸变得均匀。

回到自己的铺位时发现母亲正看着他。

这孩子母亲轻声说越来越有乃师风范了。

车窗映出三人的影子。

母亲的坐姿依然端庄只是肩部的线条比往日松了些。

他起身调节头顶的灯罩让光线更暗一些。

列车驶过一座铁桥轰鸣声骤然增大。

雨水在睡梦中皱了皱眉。

等列车重新驶上平直的轨道他才发现母亲已经阖上眼睛手指却还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

夜色渐深窗外偶尔闪过零星灯火。

他靠在铺位上能听见隔壁包厢隐约的谈笑声餐车正在准备明天的早餐瓷碟相碰的清脆声响隔着墙壁传来。

母亲忽然动了一下膝盖不小心碰到茶几腿。

她睁开眼神色如常地整理了下衣襟。

要不要活动下?他问。

母亲摇摇头目光落在熟睡的雨水脸上: 让她好好睡。

沈老先生说过孩子的觉最金贵。

他起身从行李袋里取出一个软垫塞到母亲腰后。

垫面是杭纺的料子里面絮着新棉。

您也歇会儿。

他说明天到家雨水还要去老师那儿回课。

实际上沈老先生已经与去年仙逝不过这里不写这个。

母亲终于松了松挺直的背脊靠进软垫里。

壁灯的光晕勾勒出她侧脸的轮廓那几缕银发在柔光里像是工笔画的游丝描。

列车在夜色中平稳前行偶尔与其他列车交会时车窗会突然被对面的灯光照亮片刻很快又重归黑暗。

雨水在睡梦中翻了个身册页本从枕边滑落。

他俯身拾起看见最新一页上画着六和塔的飞檐檐角的风铃仿佛还在叮当作响。

母亲静静看着这一切忽然轻声说:这次南下雨水长进不少。

他整理册页的手顿了顿没有接话。

车厢轻轻摇晃小桌上杯中的水面漾开细密的涟漪。

远处地平线上开始透出熹微的晨光。

田野间的薄雾尚未散去偶尔能看见早起的农人走在田埂上身影在雾中若隐若现宛如水墨画里的点景人物。

雨水醒了揉着眼睛坐起来:到家了吗? 快了。

他递过拧好的毛巾。

母亲已经整理好衣襟正在梳理鬓发。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她发间跳跃。

她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北方平原轻轻舒了口气。

列车开始减速广播里传来列车员报站的声音。

他站起身开始整理行李。

窗外熟悉的站台缓缓滑入视野。

雨水的册页本摊开在铺位上最后一页画着归航的舟题着小小的字:戊戌夏自钱塘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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