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民间恐怖故事合集第92章 血木浆
嫩江进了冬月就算上了冻。
那风跟小刀子似的刮在脸上生疼顺着脖领子往里钻能把棉袄棉裤都吹透。
江面还没封严实中间留着一道幽幽的、墨绿色的水道像条冻不死的长蛇摆渡人老王就靠这道活气儿过日子。
他的船是条老旧的木船传了三代船帮上结着一层亮晶晶的冰甲子厚得能当磨刀石人上去得横着脚挪一不留神就能出溜到江里去——那江水这会儿能冻掉人的脚趾头。
老王今年五十八下巴上的胡茬子硬得像钢针沾着白花花的霜看着比实际年纪老相。
他老伴走得早独生子在城里打工一年到头回不来一趟这嫩江和老木船就是他最亲的伴儿。
每天天刚蒙蒙亮他就揣着个烤得热乎乎的玉米面窝头踩着雪咯吱咯吱去江边解开拴在歪脖子柳树上的缆绳一撑桨船就顺着水流滑出去船底划过水面的声音比村里的鸡鸣还准时。
这天傍晚雪沫子横飞跟撒白面似的能见度不足三丈。
老王送完最后一批赶集回来的村民正准备收船眼瞅着上游漂来个黑乎乎的东西借着灰蒙蒙的天光看像块被水泡透的木头可又比普通木头沉实在浪里不翻不滚稳稳地往下漂。
等漂到近前老王才看清是半截子碗口粗的木头看纹路像是柞木可颜色不对——不是柞木的深棕而是透着点暗红像浸过血似的。
“怪玩意儿。
”老王嘀咕一句用船桨把木头勾到船边。
一摸冰凉刺骨可入手沉得压手不像是泡了水的朽木。
他试着往江里按了按木头纹丝不动密度大得惊人。
这时候的嫩江水寒得能冻裂石头普通木头早该冻得发脆这玩意儿却硬邦邦的纹理里像藏着股劲儿。
老王心里一动——他那把老桨用了五年桨头都磨圆了正愁没合适的木头换新的这半截子木头长短粗细刚刚好。
他把木头扛到肩上沉甸甸的压得肩膀发麻。
雪沫子落在脖子里化了凉丝丝的可他没觉得冷反倒觉得那木头透着点若有若无的暖意顺着肩膀往骨头缝里钻。
回到江边的小木屋老王把木头靠在墙角点上煤炉子通红的火苗舔着炉壁映得木头的暗红色更明显了。
他蹲在旁边瞅了半天越看越喜欢这木头的纹理顺着劲儿走做船桨肯定结实说不定比他爷爷传下来的那把还好用。
接下来的三天老王没出工一门心思打磨那根木头。
他用刨子细细地刮木花卷着卷儿掉下来不是普通柞木的浅黄色而是带着点粉白凑近了闻有股淡淡的腥气不像木头味儿倒像刚从江里捞上来的鱼血味儿。
老伴在世时总说他干活太较真一根柴都要劈得整整齐齐这会儿打磨船桨更是连一点毛刺都不肯留。
他用砂纸从粗到细蹭手指磨得发红木头的形状渐渐出来了——桨头宽而扁桨柄圆而滑握在手里刚好贴合掌心的纹路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新桨做好的那天天放晴了嫩江的冰又结厚了些水道窄得像条带子。
老王扛着新桨去船上老桨往船板上一放新桨往水里一插“哗啦”一声水花儿溅起来带着碎冰碴子。
划起来格外省力桨头切开江水时几乎没有阻力船走得又快又稳比老桨顺溜十倍。
“好东西真是好东西。
”老王乐得嘴都合不上对着江面念叨“老江啊你送我的这宝贝我可得好好用着。
” 变故是从第七天夜里开始的。
那天村里的李婶家孩子发高烧烧得说胡话村里的卫生所治不了得连夜送江对岸的镇医院。
老王揣着李婶塞的两个煮鸡蛋扛着新桨就出了门。
雪又开始下了不大像柳絮似的飘着月亮被云遮着江面黑得像墨只有船头挂的马灯投出一圈昏黄的光勉强照亮桨头划破水面的影子。
船行到江心老王突然听见一声模糊的呼救:“救……救我……”声音很轻像是被江水泡过黏黏糊糊的顺着风飘过来。
他心里一紧停下桨往四周看江面上空荡荡的除了他们的船连个漂浮物都没有。
“谁?谁在喊?”老王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江面上荡开只有风声和水流声回应他。
“王大爷您咋了?”船舱里的李婶抱着孩子声音发颤。
孩子烧得厉害小脸通红嘴里哼哼着。
“没啥可能是风声。
”老王摇摇头重新拿起桨划船。
可他心里直突突那声音太清楚了不像风声倒像个男人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绝望的哭腔。
这嫩江他撑了四十年船夜里行船也常有从来没遇见过这种事。
送完李婶和孩子老王独自撑船返回。
天更黑了雪停了月亮从云里钻出来洒在江面上泛着冷幽幽的光。
他刚划了没几下那呼救声又响了:“救……救我……”这次更清晰就在船尾的方向。
老王猛地回头船尾空无一人只有江水顺着船帮往下淌在月光下像一条条银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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