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人鬼话第5章 老楼
林薇搬进红砖墙时城西区的梧桐叶正落得满地都是。
这栋建成于八十年代的老楼墙皮剥落得像老人皲裂的皮肤楼梯间的声控灯总在人走到一半时熄灭只剩扶手上厚厚的包浆泛着油腻的光。
“房租每月八百押一付一。
”房东周老太站在302门口手里攥着串用红绳系的铜钥匙指甲缝里嵌着黑泥。
她穿件洗得发白的碎花棉袄领口别着枚生锈的毛主席像章笑的时候嘴角往一边歪露出颗缺角的黄牙“就一个规矩:晚上十点后别开走廊的灯也别打听其他租客的事。
” 林薇点点头心里只觉得是老人的怪癖。
她刚辞了实习的工作手里没多少积蓄这栋离地铁远、没电梯的老楼是她能找到的最便宜的住处。
302室很小一室一厅地板缝里嵌着暗红的污渍擦了三遍都没擦掉;厨房的水龙头关不紧总滴滴答答漏水夜里听着像有人在哭;卧室的窗户正对着楼后的天井天井里堆着半人高的旧家具上面盖着的黑布被风掀起来时像飘着个鬼影。
搬进的第一天晚上林薇就听见了怪事。
十点刚过她正对着电脑改简历突然听见隔壁301传来“咚、咚、咚”的剁东西声节奏均匀力道重得像要把砧板剁穿。
她看了眼手机已经十一点半了——谁会在这个点剁菜? 第二天早上她在楼道遇见301的租客张姐。
女人穿件黑色连衣裙领口遮到下巴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看见林薇时眼睛突然亮了亮像发现了新东西:“你是新来的?” “嗯昨天刚搬来。
”林薇笑了笑。
张姐没再说话只是盯着她的手腕看嘴角慢慢勾起个奇怪的弧度转身进了屋。
关门前林薇瞥见她屋里的案板上摆着把磨得锃亮的菜刀刀刃上似乎沾着点暗红的东西。
更怪的是303的租客老陈。
男人总在下午四点准时出门穿件灰色中山装手里拎着个黑色布袋走路时背挺得笔直却从不看路像在跟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走。
有一次林薇晚归在楼梯间遇见他布袋口没扎紧掉出来个东西——是个生锈的铜铃铛和周老太钥匙串上的那个一模一样。
“捡起来。
”老陈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木头眼睛直勾勾盯着林薇的脚边“别让它沾土沾了土就不灵了。
” 林薇吓得赶紧捡起铃铛递给他男人接过时她看见他的手背上有一道和张姐纱布下相似的疤痕蜿蜒得像条蛇。
顶楼的刘婆婆更诡异。
老人很少出门偶尔在阳台晾衣服挂的全是小孩的旧衣裳红的、蓝的洗得发白在风里飘着像小幽灵。
有一次林薇去顶楼晒被子看见刘婆婆坐在藤椅上怀里抱着个掉了耳朵的布娃娃嘴里念念有词:“乖再等等就快有新衣服了。
”布娃娃的眼睛是两颗黑纽扣却像能转动似的直勾勾盯着林薇。
她开始害怕这栋楼尤其是晚上。
十点后的走廊总弥漫着股淡淡的腥气像血混着霉味;声控灯不管怎么跺脚都不亮只能摸黑走有时会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回头却空无一人;卧室的窗户总在半夜自己打开天井里的黑布被风吹得猎猎响像有人在外面敲玻璃。
她找周老太反映老人却只是往她手里塞了罐自制的酱菜笑容依旧歪着:“小姑娘家别疑神疑鬼的。
这楼老了难免有响声。
”酱菜的颜色很深泛着油光林薇吃了一口觉得味道有点怪像掺了什么腥气的东西后来看见罐底沉着根细小的毛发再也不敢碰了。
真正让林薇崩溃的是那个晚上。
她加班到十一点刚走到楼道口就看见302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微弱的光。
她明明早上出门时锁了门——是遭贼了? 她攥着手机屏光调到最亮轻轻推开门。
客厅没人卧室的灯却亮着里面传来“沙沙”的声音像有人在翻东西。
她蹑手蹑脚走过去猛地推开卧室门—— 刘婆婆正坐在她的床上怀里抱着那个布娃娃手里翻着她的行李箱。
布娃娃的眼睛盯着她嘴角似乎被人缝了道红线像在笑。
“你怎么进来的?!”林薇尖叫起来。
刘婆婆慢慢转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周老太给的钥匙。
她说你这箱子里有适合娃娃的新衣服。
”她指了指林薇放在床头的白色连衣裙“这件就好白的干净。
” 林薇吓得往后退却撞进一个人的怀里。
是张姐她的纱布不见了手腕上的疤痕露出来像条丑陋的蚯蚓。
她手里拿着那把菜刀刀刃上沾着暗红的东西正是林薇早上看见的。
“别跑呀。
”张姐的声音柔柔的却透着股寒意“周老太说新来的姑娘皮肤嫩适合做酱菜。
” 林薇这才想起那罐酱菜里的毛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转身想跑却被老陈堵住了门口。
男人手里拎着那个黑色布袋铃铛在里面“叮当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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