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全息图鉴请签收您的BE第235章 神谕湮灭
冬日的寒风裹挟着细碎的雪粒从破旧的木窗缝隙中灌进来。
林昭昭蜷缩在墙角借着油灯微弱的光用冻得发紫的手指在泛黄的宣纸上涂抹最后一笔。
画中是一只振翅欲飞的青鸟羽毛被染成浓烈的朱砂色仿佛下一秒就要撕裂纸面冲入云霄——这是她为父亲画的第十二幅祝寿图也是最后一幅。
“昭昭明日知府大人要来验画你可仔细些!”父亲林崇山的声音裹着酒气从门外传来木门被猛地推开冷风卷着雪沫扑灭了油灯。
黑暗中昭昭听见瓷碗碎裂的声响那碗本该装着她的药但父亲昨日便用买药的钱换了半坛烧酒。
她摸索着捡起碎瓷片掌心被割出一道血痕却仿佛感觉不到疼。
七岁那年她因一副《百鸟朝凤图》名震江南画中鸟雀纤毫毕现连翰林院的老学士都惊叹“此子当为天赐神童”。
可没人知道自那之后她的眼睛开始渗血。
郎中说是先天不足需以名贵药材吊着命但父亲只盯着那些捧着银票的达官显贵将她的药钱换作酒钱将她的画作换作赌资。
“沈家公子来了!”门外小厮的喊声刺破寂静。
昭昭慌忙用袖子抹去唇角的血渍抬头便见沈知言踏雪而来。
他披着月白色狐裘怀里抱着一摞新得的古籍眉目如画中走出的谪仙——这是唯一会给她带糖渍梅子的人也是唯一看出她画中青鸟翅膀总向左倾斜的人。
“昭昭我找到治眼疾的方子了。
”沈知言从袖中掏出一卷泛黄的医书指尖点着其中一行小字“天山雪莲辅以百年人参我爹已派人去北疆......”话音戛然而止。
他看见昭昭藏在袖中的手腕上新旧鞭痕交错如蛛网。
那是上个月她咳血弄脏了要给巡抚的贺寿图时父亲用藤条抽的。
雪越下越大沈知言忽然握住她冰凉的手:“跟我走我带你去看江南的杏花。
”他掌心滚烫的温度灼得她眼眶发酸可她只是轻轻抽回手在宣纸上写道:“杏花开时青鸟当归。
”这是她第一次撒谎。
昨夜咳出的血浸透了三张帕子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知府验画那日昭昭穿着沈知言送来的织金襦裙站在廊下。
画轴展开的瞬间满堂寂静。
十二只青鸟盘旋如烈火却在最高处化作点点灰烬最终只剩半片残羽悬于苍穹。
知府抚掌大笑:“好一个‘涅盘’之意!林老爷教女有方啊!”父亲谄媚的笑声刺得她耳膜生疼而沈知言站在人群最后死死盯着画角那行几乎淡不可见的小楷:“愿为青鸟焚身以火。
” 当夜昭昭在画室呕出大滩黑血。
她摸索着点燃所有画稿火光照亮墙角那只积灰的木匣——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四十七包药渣都是她这三年偷偷从父亲酒坛旁捡回来的。
火舌舔舐宣纸的噼啪声中她忽然想起五岁那年父亲将她扛在肩头摘杏花的模样。
那时的杏花落在父亲发间像一片温柔的雪。
“砰!”画室的门被撞开沈知言满身是雪地冲进来却只来得及接住她如落叶般坠下的身体。
怀中的少女轻得像一片纸袖中滑落的诊断书被火星燎焦了边角上面“血竭之症药石罔效”八个字灼得他双目刺痛。
“...知言哥哥。
”昭昭染血的指尖抚上他颤抖的眉骨“你总说我的青鸟该往右飞...其实它们从来飞不出这院子...”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如同春日融化的最后一块冰“帮我把...杏树种在...南山...” 雪落无声。
沈知言抱着逐渐冰冷的躯体跪坐在灰烬里看着那些未烧尽的画纸在风中翻卷。
每一幅青鸟图的羽尖都藏着极小的“言”字藏在第七根尾羽的阴影里藏在翅尖的云纹中藏在无人知晓的、少女短暂一生里最隐秘的企盼。
三个月后林府张灯结彩庆贺老爷升任织造局督办。
宴席正酣时一队官兵破门而入为首的沈知言白衣胜雪手中圣旨映着满堂烛火:“查林崇山伪造贡品、苛虐幼女致死者十二人即刻押入诏狱!”父亲挣扎着打翻酒坛浑浊的酒液浸透昭昭最后一幅画那藏在青鸟瞳孔里的“父”字在酒渍中渐渐晕开最终化作一团模糊的泪痕。
南山新坟前沈知言栽下一棵杏树苗。
春风吹落他肩头的花瓣时恍惚又见那个雪夜昭昭蜷在画案前对他笑:“等眼睛好了我要画满一百只青鸟。
”那时她咳出的血滴在宣纸上像极了未开的杏花苞。
而今满山杏花如雪再无人知晓曾有个少女将毕生夙愿藏进画中将未说出口的爱意刻进骨血将希冀与绝望都酿成一句温柔的谎言。
她的青鸟终于挣脱牢笼却永远停在了飞向春天的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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