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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鉴天阙谁说女人不能当皇帝不表态就是表态

两日后太极殿外晨雾未散百官列队跪伏于石阶之下。

太子的登基大典在仓促中举行礼乐声起却透着几分凄清。

曾夫子立于队列之中目光扫过人群心头一震——朝臣竟少了近半!往日熙攘的朝班如今空荡得刺眼。

她知道那些人并非病故或告假。

而是不服——不服先帝离奇暴毙不服遗诏来得蹊跷不服太子未经宗庙册封便匆匆即位。

有人闭门不出称病辞朝以示抗议;更有几位直言上谏的御史、礼官已被“扰乱朝纲”之名连夜押入诏狱连家人都不知其生死。

“这哪是登基分明是夺位……”曾夫子低头指尖紧掐掌心不敢多言。

新君身着褐袍立于高台面无表情地接受百官朝拜。

他声音冷峻宣布:“先帝驾崩朕心哀恸。

即日起隆重治丧——百官朝夕哭临三日迎先帝灵驾入乾陵;官员斋素二十七日百姓素服十三日禁乐、禁婚、禁市举国同哀。

” 诏令一出西京城瞬间陷入一片肃白。

家家户户挂起白幡街头巷尾哭声四起仿佛真是一场举国悲恸。

可曾夫子听得清楚——许多百姓哭的不是皇帝而是被强令哭丧的无奈;许多官员跪的不是先帝而是新君的刀锋。

登基礼毕群臣散去。

夜幕降临太子——如今的新帝——独自返回御书房。

他推门而入脚步缓慢目光如鹰扫过这间曾属于父皇的权力中枢。

龙涎香尚未散尽案上还摊着先帝未批完的奏折。

他缓缓走到御榻前伸手抚过那张曾象征无上权威的紫檀木椅嘴角终于勾起一抹冷笑。

“终于……是我的了。

” 他坐下指尖轻叩案几回想起过往——做太子时每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父皇对他严苛至极稍有差错便是当庭斥责甚至罚跪三日。

他记得自己曾因一句“边军粮草不足”被斥为“危言耸听”被罚抄《孝经》百遍。

那时他连呼吸都得小心翼翼。

可如今那曾高高在上的父皇已成棺中死尸;那曾压得他喘不过气的威严已随风而逝。

他站起身走到砚台前看着那方父皇用了三十年的端砚那支曾批阅天下奏章的紫毫笔那叠泛黄的纸张——上面还留着先帝苍劲的字迹。

“这些都该结束了。

” 他冷笑一声猛地抬手将笔墨纸砚尽数扫落狠狠砸向墙角最后踢翻砚台墨汁如血泼洒一地。

“从今往后这江山我说了算。

” 他转身目光如刀沉声下令:“来人召彭成。

” 不多时东宫亲兵统领——如今是大内侍卫总管彭成大步而入铠甲未卸腰间佩刀滴着未干的血迹——那是今早处决三名“谋逆”官员时留下的。

“陛下。

”彭成单膝跪地声音如铁“兰林殿已封锁刘贵妃仍在殿中未与外人接触。

” 新帝缓缓踱步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她可有异动?” “回陛下她这两日未进食只问了三次先帝遗体安置之事其余时间只是静坐。

” “静坐?”新帝冷笑“倒是沉得住气。

可一个女人再聪明也翻不出朕的手掌心。

” 他负手而立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走换上便服随朕去兰林殿。

” 彭成领命起身随行。

两人踏着夜色穿过幽深宫道身后只余下御书房内一片狼藉——那支曾象征皇权的紫毫笔正静静躺在墨池中像一具无人收殓的尸体。

并州刺史府夜深人静。

文鸣仁独自坐在书房烛火摇曳映得他脸上阴影交错。

他手中捏着一封密信火漆印已拆字迹细密而急促——是东宫的暗码经三重验印才确认无误。

内容只有短短数行却如惊雷炸在心头:“先帝驾崩太子即位秘不发丧特谕并州刺史文鸣仁知悉。

” 他盯着“秘不发丧”四字瞳孔微缩。

旁人接到这种消息第一反应必是震惊帝王猝死可文鸣仁的眉头却皱得更深。

他身为并州刺史手握边军三万镇守北境要冲朝廷大事向来是群发通传为何此次先帝驾崩这等国之巨变太子却单独密报于他?而且是“秘不发丧”——这已非寻常而是政变之兆。

“太子……想干什么?”他低声自语指尖轻叩案几。

他很快想明白了关键。

太子在试探他。

文鸣仁是萧太尉的门生而萧太尉是太子的外公表面看他是“太子党”。

可他也曾得五皇子赏识两人私交甚笃他这并州刺史之位也是仰仗五皇子的功绩。

太子知道这些自然不会完全信任他。

这封密信不是通知是考题。

太子其实在问:“你文鸣仁到底站谁?” 若他惊慌失措立刻上表质问先帝死因便是不忠新君;若他按兵不动沉默观望便是心怀二意;唯有主动表态效忠才能暂时过关。

“好一招先发制人。

”文鸣仁冷笑“太子这是怕我与五殿下联手动摇他的帝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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