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休后我靠空间种田惊艳天下第77章 账皮子底下有鬼
火把如龙蜿蜒于十里坡的夜色之中映得山后坊的轮廓如同刀削般锋利。
乡勇集结的号角声还在山谷间回荡可沈清禾没有点兵没有布防甚至连工棚里的铁器都未多铸一把。
她只说了一句:“打战不止在田头。
” 当众人还攥着镰刀、眼含怒火时她已召集农卫营骨干命人连夜誊抄“纳耕名册”与“粮产实录”。
竹简铺展墨迹未干每一笔都刻着归农者的姓名、田亩、收成——不是为了报官而是为了立证。
“我们要让他们知道”她在灯下抬眸目光冷而锐“谁在养活这座城。
” 阿丑抱着一卷粗麻布跑进来脸上沾着墨点:“禾姐姐南市牛三那边的账……对上了!” 沈清禾指尖微动。
终于线索动了。
次日清晨她换作寻常村妇打扮粗布裙衫发髻松挽怀里揣着三两银锭领着阿丑悄然潜入府城南市。
牲口集上人声鼎沸牛马嘶鸣腥臊味混着尘土扑面而来。
她一家家走过问价、还价、推诿最后才在牛三摊前驻足。
那是个满脸横肉的中年汉子眼神躲闪袖口磨得发亮却戴着一枚不起眼的铜扣——那是采买司低阶吏员才有的标记。
“要二十头健牛五辆骡车。
”她开口声音平静。
牛三猛地抬头手一颤案上账本滑落。
一页翻开赫然写着:“沈清禾户领健牛二十、骡车五辆春二月已验讫。
” 她瞳孔微缩面上却不动分毫只笑着掏出银子:“定金先付明日来提货。
” 归途中风渐紧。
朱小乙紧跟其后压低声音:“牛三是采买司的老油子专走空账套银。
每年春耕上报的‘惠民贷畜’十有八九是纸上牛。
” 沈清禾没答只是攥紧了袖中那页抄录的账单。
当晚陆时砚坐在灯下手中是一份拓印的复本。
他指尖停在一处墨痕边缘忽然蹙眉:“这印泥泛紫光……是前朝‘影赋司’的‘夜昙墨’。
” “夜昙墨?”阿丑凑近。
“遇水则显一纸可藏三账。
”陆时砚声音极轻却字字如钉“表面是发放记录背面是虚报账目夹层里……才是真正的去向。
” 沈清禾心头一震。
若真是影赋司旧制那这已不是贪墨而是系统性的国库蛀空。
而她这个名字竟被堂而皇之地列在“已发放”名单中——意味着县衙早已侵吞了本该拨给山后坊的全部耕畜! “他们用我的名字做空账。
”她冷笑“那就让我看看这张账皮子底下到底写了多少谎言。
” 计划迅速成型。
重金之下库房洒扫婢女小蛾松了口:每月初七库吏轮休唯有钱师爷亲自查验暗册。
那是唯一能接触到原始账簿的机会。
伪装混入成了唯一的路。
第二日拂晓沈清禾束发戴巾穿上陆时砚递来的旧吏服。
青灰袍角绣着暗云纹领衬内侧还缝着一枚小小的东宫徽记。
“这是我母后赐予东宫舍人的礼赠。
”陆时砚替她系好腰带动作轻缓“如今穿它入虎穴也算物尽其用。
” 她抬眼看他晨光落在他眼底温润依旧却藏着一丝她从未见过的冷意。
库院深锁铁门沉重。
她随杂役队伍低头而入穿过长廊寒气从地底渗出仿佛走入墓穴。
十余个木柜以铁链缠绕柜面刻着“周·影赋残卷”四字斑驳如血。
她在“枫林里”条目下找到了自己的名册——厚厚一叠盖着红印写着发放明细。
指尖抚过纸面她悄然启动空间收纳。
整叠账册无声消失原位仅留一道虚影稍纵即逝。
正欲退离门外忽传来沉缓脚步。
钱师爷拄杖而至白发披肩左臂始终垂着似有旧伤。
他并未开柜只将一盏油灯置于案前。
灯火幽绿映得他脸如鬼魅。
他取出一枚铜牌贴于耳侧闭目倾听。
片刻后冷哼一声: “山后坊的小娘子胆不小敢碰东宫旧印……可你知道这账皮子底下埋的是多少条人命?” 沈清禾伏于梁上屏息凝神。
只见老人从怀中取出半块玉圭轻轻嵌入灯座凹槽。
咔哒一声墙上纹路裂开一道石阶缓缓显现向下延伸隐入黑暗。
她浑身一僵。
那玉圭的裂口形状……竟与陆时砚贴身珍藏的残片完全吻合。
风从地底吹出带着陈年尘灰与铁锈的气息。
她死死咬住唇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原来不只是贪腐。
这背后是前朝旧案是影赋密档是牵连数州的生死簿。
而她已一脚踏进了深渊的门槛。
三更雨落她浑身湿透返回山后坊。
怀中账册浸了雨水墨迹晕染字迹模糊。
她没有点灯径直走向后屋密室将湿透的账册投入空间沃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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