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之又玄第184章 发财的梦5
湖南乡下深秋。
风从山口吹来带着湿冷的寒意。
枯叶在院中打着旋儿像一群无主的魂。
老槐树的树皮剥落露出内里灰白的木质如同溃烂的伤口。
要小宝跪在老宅地窖里手电筒的光束颤抖着照在铁盒上。
铁盒锈迹斑斑像是埋藏了百年的古物盒角还沾着潮湿的泥土与腐根。
他颤抖着手打开里面是一本日记——真正的原版纸页泛黄边缘焦黑像是曾被火燎过又抢救回来。
他翻开字迹是他父亲要一万的笔锋从刚劲到虚弱一页页记满了梦。
起初是青年时的豪情: “1953年12月24日:昨夜大梦洪水滔天水清时见金鱼浊时陷泥潭。
爷爷说:发财之兆!吉兆” “1960年3月15日:梦火烧仓库火势猛烈我扑救不及全烧光。
醒来心悸。
大凶” (注:次年首批药店遭火灾损失惨重) “1975年8月8日:梦骑赤虎穿越山林虎不伤我。
吉兆” (注:同年开拓西北市场大获成功) “1988年1月1日:梦猪羊入户满屋温顺后院产崽。
吉兆” (注:购入三处房产租金年入十万) 可越往后字迹越乱墨色深浅不一仿佛书写者心神不宁: “1997年11月3日:梦坠泥泞四顾无人呼救不应。
大大凶兆” (注:两年后入狱) “2001年6月18日:梦金桥断裂坠入深渊水中尽是死鱼。
醒来呕血。
凶” “2005年9月9日:梦阿红持刀割我舌曰:‘梦是你写的命是我改的。
’惊醒舌头痛如刀割。
凶” 最后一页那行字如刀刻入心笔画颤抖墨迹晕开像是书写者在极度恐惧中落下: “明珠非善类红姨藏野心。
我之梦已成她们的刀。
家产之争将起于血……若后人见此书切记——梦不可执执则成魔;心灯不灭方能归河。
凶的不能再凶!!” 要小宝浑身发冷。
他想起母亲阿紫临终前的低语:“你父亲不是病死的是被梦压死的。
” 他想起自己少年时被赶出家门带着母亲净身出户回到这破败老宅靠种地为生。
母亲日夜纺纱手指磨出血泡只为供他读完初中。
他想起要明珠风光上市阿红幕后掌权而他连父亲的葬礼都未被通知。
他抱着日记跪在地窖中泪如雨下。
忽然一阵风从地窖口吹下烛火未点却似有阴火在纸页上跳动。
他抬头仿佛看见父亲的魂影站在角落嘴唇微动无声道: “梦可改命亦可夺运。
你若不醒家财尽归他人。
” 他猛地惊醒不再哭泣。
他知道——该他上场了。
他不再种地不再与村人闲谈。
他闭门不出每日焚香三炷点艾草驱邪将父亲的日记摊在桌上一页页读一遍遍记。
他发现父亲的每一个吉梦都对应一次财富跃升;每一个凶梦都预示一场劫难。
而梦的玄机不在梦象本身而在梦后三日的行动。
他开始冥想。
每日寅时起身面北而坐闭目凝神。
他不念佛不念经只回想父亲日记中的梦象:洪水、金鱼、炉火、彩虹、泥潭……他让梦象在脑海中浮现如观水月不执不拒心如止水。
起初他一无所获。
梦中混沌杂念纷飞。
直到第七日他梦见一条河——不是洪水不是小溪而是一条蜿蜒的暗河在地下流淌河底铺满铜钱水面浮着金鱼。
他站在岸边河神现身白须垂胸手持竹竿竿头挑着一枚铜钱对他说: “梦河之财不属有势者而归守梦人。
你父执梦成痴反被梦噬;你若守心不迷方可逆流夺运。
” 他惊醒汗透衣衫却心明如镜。
他知道——这是“梦河授财”的吉兆。
他立刻行动。
他变卖祖田凑得十万元全数投入股市专买“万红药业”的对手公司——一家濒临破产的中药厂。
他不为经营只为持股。
他相信只要梦不断运不绝。
果然三个月后国家出台政策扶持传统中药那家小药厂被收购股价暴涨十倍。
他套现百万名声初起。
他再入冥想。
这次他梦见自己变成一只白鹭飞过彩虹落在金桥上。
桥下河水翻涌泥浆滚滚一只黑鱼跃出水面欲咬他脚踝。
他展翅高飞黑鱼坠入深渊。
他醒悟:这是“避劫之象”。
他立刻将资金转出股市投入房地产。
不久“万红药业”因质检问题被调查股价暴跌要明珠焦头烂额。
要明珠察觉异样。
她翻查股东名单发现一个陌生名字——“贾小宝”(要小宝改名避祸)。
她冷笑:“乡下土鳖也敢动我的财路?” 她派人调查得知贾小宝手中竟有一本“梦日记”。
她大惊立刻命人盗取。
可贾小宝早有防备日记藏于地窖暗格外设三重符咒盗者夜入梦见黑蛇缠颈惊恐逃出再不敢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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