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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与碳基猴子饲养守则第782章 我相非相中

他醒来的时候天是亮的雨已经停了只是空气依旧阴沉沉湿漉漉的。

室内有股细微的消毒水气味夹杂在类似茉莉的香气里。

房间很安静只有仪器运转而发出的嗡鸣。

蔡绩睁眼时就发现自己被固定在床上面向窗户侧躺着的。

盖在被子底下的手脚紧贴住身体完全动弹不得有点像穿上束缚衣后的感觉。

他盯着窗外的天空看了很久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即使只看见半个房间他也知道自己一定是在病院之类的地方。

无论是气味还是陈设都向他说明了这点。

不过这里的环境倒是比他想象中好了许多:房间里静极了没有其他人的声息因此是单人病房;入目的地砖与墙面一尘不染不是惯常的蓝白色调而是素雅清新的浅绿色使人想到早春的气象;窗底近角落的位置有一盆养得格外精神的素馨花雪白无暇的花朵满满当当地挤在枝上。

这种花尽管香气浓郁在蔡绩的印象里却不是很吉利。

老家的人说这是死人花只在野坟周围长得多。

它的传闻是否属实蔡绩没有细想过。

但是墙角的那一盆花在他眼里没有分毫和死亡挂钩的意境而是充斥着几乎要自花瀑间喷涌出来的生命力。

那无数枝条与花朵明晃晃地闪耀着散发出比窗外天空更强烈的光芒。

他着迷地可以说是贪婪地看着那盆花仿佛要通过视线把它的生气汲到自己身上。

得救了。

自己的病好了。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医院接受了怎样的治疗但是漫长的梦魇已经结束了。

从今以后自己将会焕发新生好好珍惜身边的每一片风景、每一种声色要满怀感激与喜悦的心情像眼前这盆花一样穷尽力量地活着—— 他在激荡汹涌的情绪里使劲伸了下肩膀面对窗户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右侧倾翻突然间从侧躺变为了平躺。

原本看不见的另一半房间由此也映入他的眼中。

只见有个女人一直静静坐在床边就在距离半条胳膊左右的地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也看着她脸上还残留着劫后余生式的涕零与狂喜嗓子里已经发出窒息般的荷荷怪。

喘。

“别叫。

”女人说。

如井水般冰冷的眼睛落到他脸上噩梦中的疼痛仿佛又要重现。

他紧紧地闭住嘴巴像猫爪下的老鼠那样一动也不敢动。

见他如此女人这才伸手揿下床头的按钮。

过不多时一个女护士两手空空地走进来站到女人的身边。

这护士高高瘦瘦的相貌没有什么特色脸上的木然神色倒很符合蔡绩对于医院工作人员的一贯印象只是她的两条手臂稍长颇为突兀地垂在身体两侧摇摆。

女护士就这样晃荡着两条手臂活像野狗甩着叼在嘴里的一截香肠直勾勾地盯着床边的女人。

如此怪异的一幕并没叫那个女人有什么反应只以命令式的口吻说:“去给他倒杯水来吧。

” 女人没有穿医生的衣服护士却立刻遵照命令走了出去。

蔡绩呆呆地看着这一幕试图理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面前的女人是他的主治医生吗?然而她还穿着那身珍珠灰色的织衫外套根本不是医疗人员的打扮更重要的是她未免也太年轻了——看起来大约才二十出头的样子。

护士回到了房间里。

她把蔡绩从床上扶起来隔着衣物与被子他仍然觉得对方的手冷得像冰但却软得可怕。

不是那种小说里称颂的柔若无骨而是橡胶水管般任意地卷曲。

因为心里害怕他连轻微的挣扎都不敢有乖乖地把那杯不知道有没有问题的水喝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后护士并没有就此离开而是径自走到墙角抱起那盆格外繁茂的素馨花。

她用两条胳膊环绕花盆紧紧地贴着胸口样子就如同抱起一个婴孩来打量它的长相。

“断了。

”护士说音调平得就像是在念外国单词。

床边的女人稍稍抬头视线终于从蔡绩身上挪开。

护士依然抱着花盆直挺挺地转身面对他们重复道:“断了。

” “被病人弄断了吗?” “枝条断了。

”护士依然以那儿童学语般地腔调重复着每个字都断得很开。

像是觉得不足以表达她的意见她紧接着把花盆往上举了举木然而急促地说:“断了!” 蔡绩的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在那完全不像正常人说话的腔调里某种强烈的危险逐步涌现出来。

在护士怀中雪白的花朵也突然间没有了先前那股盎然生机浑像一堆纸扎的假花挂在那里。

该不会觉得是他把花弄断了吧?正当他这样想时床边的女人说:“枝条断一两根也是正常的吧?养一养就好了。

” 护士没有表情的面孔稍稍仰了仰躺在她下方的蔡绩只能看见她的下巴急促地鼓动强烈的不满于沉默中散发出来空气里震动着细小斑斓的颗粒使人联想其野兽愤怒时滚动在喉间的颤音。

他的身躯立刻就僵住了一半是恐惧于这个诡异的护士另一半则是为了自己。

眼前颗粒般游动、虚化得有些支离的空气怎么看都像他当初发病时的先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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