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朔第263章 第四夜
【第四夜降临。
】 黑暗如同浓稠的墨汁瞬间吞噬了整个游戏室唯有三人身前那一点摇曳的油灯光芒勉强勾勒出他们模糊而孤寂的轮廓。
这一次的黑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沉重因为它承载着一道即将落下的、可能决定命运的审判之光——秦沐的【侦查】。
沈枫站在自己的光影里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带着冰冷解析意味的“视线”从秦沐的方向投射而来如同手术刀般试图剖开他所有的伪装直抵核心。
他强迫自己保持镇定甚至刻意在脑海中回放那两次“自我蛊惑”的瞬间回放那种将力量引向自身的、充满矛盾与决绝的感受。
他不能流露出丝毫狼人的杀戮欲望他必须让自己呈现出一种“异常”的状态一种符合他自我描述的状态。
他想起林砚曾说过:“在法庭上最有力的证据往往不是完美的证词而是证词背后那份无可动摇的、与当事人融为一体的信念。
哪怕这信念支撑的是一个精心构筑的故事。
” 他现在就需要这样的信念去“欺骗”秦沐的侦查。
与此同时塔娜沙也感受到了那无形的侦查波动。
她没有去看沈枫也没有去看秦沐只是默默低下了头光影勾勒出她略显单薄却异常坚韧的肩膀线条。
她的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回了那片冰封的雪原飘回了那个几乎吞噬了她所有童年温暖的部落。
记忆如同被撬开的潘多拉魔盒释放出刺骨的寒意。
她记得那是一个比往常更冷的冬夜寒风像刀子一样透过牲畜棚的缝隙刮进来带走她身上仅存的热气。
她蜷缩在干草堆里身上盖着的是散发着腥臊气的、破旧的兽皮。
白天因为打水时摔了一跤弄湿了部落头领女儿的衣服她被罚不准吃晚饭并且要在今夜最冷的时候被剥去外衣在帐篷外“聆听风雪之神的教诲”——一种近乎残忍的体罚美其名曰磨练意志。
当粗糙的手将她从干草堆里拖出来剥去那件本就无法御寒的破旧皮袄时刺骨的寒冷瞬间席卷了她幼小的身躯。
她被推搡着走到帐篷外漫天风雪立刻将她吞没。
皮肤像是被无数根细针扎刺很快失去知觉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血液仿佛都要凝固。
她孤立无援地站在雪地里看着帐篷里透出的、温暖的篝火光晕听着里面隐约传来的、属于“家人”的欢声笑语。
那些声音与她无关。
那里的温暖与她无关。
她只是一个被捡来的、不祥的“小狼崽”。
绝望如同冰水从头顶浇下比物理上的寒冷更让她窒息。
她想过放弃想过就这样蜷缩下去让冰雪覆盖自己结束这无休止的苦难。
但她没有。
一股源自生命最本能的倔强一股不甘就此消逝的愤怒在她冻得几乎麻木的心底燃起一丝微弱的火苗。
她开始用力跺脚尽管双脚早已冻得失去知觉;她开始用手臂疯狂拍打自己的身体试图制造一点可怜的热量;她甚至张开嘴发出无声的嘶吼对抗着这要将她碾碎的风雪和命运。
“当世界拒绝给你温暖时你要学会在自己的骨头里点燃篝火。
” 这是她后来为自己总结的、属于她自己的金句。
那一夜她就是在自己的骨头里点燃了那簇微弱的、却最终支撑她活下来的火焰。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意识即将模糊的边缘风雪似乎小了一些。
或许是她的顽强让某些人动了微不足道的恻隐之心又或许只是单纯的“考验”时间到了。
她被允许回到牲畜棚像一条濒死的狗一样爬回那个角落。
那一夜她没有死。
但那种被整个世界抛弃的冰冷、那种依靠自身微弱力量在绝境中挣扎求存的体验如同烙印深深刻在了她的灵魂里。
它塑造了她日后坚毅独立的性格也让她对“信任”和“温暖”抱有极其复杂的渴望与恐惧。
此刻在这诡异的狼人杀游戏中面对沈枫难以捉摸的行为和秦沐冰冷的侦查塔娜沙仿佛又感受到了那种熟悉的、置身于暴风雪中的孤立无援。
沈枫是那个试图在风雪中点燃篝火的人吗?还是说他本身就是这场风雪的一部分? 秦沐的侦查持续着。
他的【学者】技能并非简单的身份鉴定而是更倾向于获取目标在“过去一段时间内”的“主要行为倾向”或“能量流转特征”。
他无法直接“看到”沈枫是狼人但他可以尝试感知沈枫在昨夜(第三夜)行动时所散发出的能量属性——是倾向于攻击、毁灭还是倾向于控制、影响或者是……其他更难以归类的状态。
他集中全部精神解析着从沈枫身上反馈回来的、微弱的信息流。
他“看”到的并非预想中狼人【猎杀】时那尖锐、猩红、充满破坏欲的能量轨迹。
也不是寻常【蛊惑】他人时那种向外渗透、带着扭曲和诱导意味的丝线。
他感知到的是一种……内敛的、甚至可以说是“自反”的能量波动。
那股力量在沈枫体内盘旋、回缩仿佛形成了一个微小的漩涡将某种作用力施加于其自身。
这种模式与他数据库中任何一种已知的狼人行动模式都不吻合。
它更像是一种……自我施加的束缚一种指向内部的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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