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眼道士我的阴债有点多第251章 驴铃摇碎婴啼夜功德树照灵童影
陈三槐的脚趾刚离地铃就碎了。
不是断是炸。
铜片崩开时带了股青气落地弹两下碰到沙树影子直接烧成灰连渣都没剩。
他低头看自己露着脚趾的千层底土还没抖干净脚心却先凉了半截。
他没动。
但右手已经摸到了道袍夹层槐木符在指尖打滑——刚才族谱沉树时还好好的现在符片边缘多了道新裂像被谁用指甲掐过。
林守拙还在摆弄那破风车铜丝缠手指上血印子一圈叠一圈。
他抬头:“你那驴……” 话没说完。
院门口那头驴突然甩头脖子上铃铛只剩半截剩下两瓣不知飞哪去了。
它没叫也没退只是眼珠子反着光死盯着沙树根部。
陈三槐转身。
族谱刚才合卷沉底现在却从土里拱出一角纸边焦黄像是被火燎过。
他蹲下用指甲盖去抠纸角一碰就颤上面四个小字:“陈氏未录之嗣”。
风来了。
不是一阵是七道。
打横扫过院子卷起那角残页就走。
纸在空中没烧也没碎反倒越飞越亮像被什么东西吸过去。
他站起身左眼突然发烫。
通阴眼自动开了。
三十里外造纸坊方向红雾腾空。
不是烟也不是火是朱砂混着纸灰烧出来的瘴气浓得能把月亮盖住。
雾里有声不是哭也不是叫是纸在响——像上千张黄表纸被人一张张撕开又揉成团再塞进喉咙里碾。
他眯眼。
红雾深处浮出七个影子排得齐整像北斗。
是棺但不是实的是虚影棺盖全开着里头黑得不见底。
他数了三遍没错七口一口比一口小最小那口也就装得下刚出生的娃娃。
林守拙踉跄两步撞到长凳风车又倒了。
“这……这是谁家的童棺?” “没人家。
”陈三槐说“是债。
” 他低头看沙树。
金光还在但不稳了一跳一跳的像电压不稳的路灯。
他蹲下把槐木符按进树根缝里低声:“不是祖债是新债。
” 沙地湿了。
不是水是光渗出来的。
金光顺着树根爬进土里地面慢慢浮出影子——七具童棺和红雾里的虚影一模一样。
棺底刻着字歪歪扭扭像是用指甲抠出来的:“阴债未销魂不得入轮回”。
林守拙咽了口唾沫:“拿活婴抵债?” “拿阳寿抵。
”陈三槐站起身右眼突然湿了。
不是流泪是往外冒温的顺着脸颊往下淌。
他抬手抹了一把指尖沾了点凑到鼻尖闻——没味但太阳穴突突跳。
他知道这味儿。
二十年前师父咽气那晚右眼第一次流这个流完人就聋了三天。
“沙漏漏的是阳寿。
”他盯着沙树“功德树映的是阴债。
有人拿还没出生的命签了阴阳合同。
” 林守拙手一抖铜丝掉地上。
“谁干的?地府批的?” “批个屁。
”陈三槐冷笑“地府批条子还得盖三十七个章这种事都是黑账。
谁催债催得急谁就先动手。
” 他转身进屋没走门直接掀了后窗的破纸。
屋里黑他摸到墙角抽出那把老算盘——枣木框铜珠珠子上有牙印是他当年算到半夜咬的。
算盘一拿手就抖。
不是怕是熟。
这玩意儿他用了十年弹珠能打穿瓦片现在刚拨第一下最顶上那颗珠子“啪”地飞了出去撞上沙树枝金光一震珠子没落地半空就变了形。
变成一根棒子。
黑的一头粗一头细棒头刻着字但模糊只认得出“阴巡”俩字后头是“第七班”。
林守拙瞪眼:“这……这不是鬼差的哭丧棒吗?” “是张黑子的。
”陈三槐伸手去接棒子却悬着不动像被谁攥在手里。
他冷笑“你又偷懒?拿我算盘当替身?” 棒子晃了晃。
不是回答是警告。
远处风声紧了不是往这边吹是绕着走贴着地皮像有东西在爬。
他眯眼看见地面上的影子歪了一下——不是树影是路村口那条土路影子断了三截像是被谁踩过。
林守拙往后缩:“他……他要来了?” “早来了。
”陈三槐把算盘往怀里一塞“刚才那阵风就是他签到。
” 他低头看沙树。
金光还在映棺但第七口小棺的影子开始颤像是里头有东西在动。
他蹲下伸手去碰那影子指尖刚触地土里突然传出一声响。
不是哭。
是笑。
婴儿的笑短促尖利像针扎耳朵。
只一声没了。
林守拙脸色白了:“这笑……是从棺里传出来的?” “不是棺。
”陈三槐盯着那影子“是纸。
” 他想起红帖。
防水冥钞试纸朱砂调浆泪为引——那种纸只能做一样东西:纸人。
童男童女。
“有人在扎童人。
”他站起身“用活婴的命做引扎出来不是烧是养。
” “养来干嘛?” “当替身。
”他右眼又湿了这次没擦“债主催得急真人还不上就拿纸人顶数。
一个不够就七个。
北斗位压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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